“有急诊?”李潇潇正陪着她妈在看婆婆妈妈剧。
“有个病人估计小雅搞不定,我去看看就上来。潇潇关电视了,你和你妈赶紧睡了。”
“我和你一起下去吧。”章诚毅接过李爸爸包里摸出的口罩,两人下了楼。
雅雅带着口罩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在后堂等着李老师下楼。小后门一打开,李爸爸取下挂钩上的白大褂套装,“怎么回事?”
“一个货运司机,体温37.8,赶春运回家,问他从哪里来,他能老实交代从武汉回来,说明他有肺炎意识。”雅雅口罩之外的眼睛眨了一下,把大家心照不宣的担忧在空气里都翻腾了起来,“我武汉的同学也说了那边情况确实不太好,所以老师咱们还是留个心,直接送到市医院去。”
章诚毅套上最后一件白大褂,“发烧加上长时间的疲惫驾驶,你怎么能确定他 说的话是真实的,万一意识不清醒呢?”
“师哥,他在交代自己情况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不耐烦的情况,唯一着急的是一味让我开退烧药,只能说明他本人担心自己会中招。”
“Ok,了解,我们都再看看。等下你在一边注意观察,我负责守住病人,叔叔你负责诊断,他若出现不配合就不强求,不给药先放人走即可,切忌不必要的医患纠纷,咱们事后报警交给警察处理,他若一意孤行带病疲劳驾驶酿成大错,那责任谁都担不起。”章诚毅来了句无关紧要的话给雅雅,“我不是你师哥。”
“雅雅,初步诊断都录入了吗?”李爸爸却提示章诚毅,注意口罩鼻梁的边缝。
“都录入了。”雅雅拉着李爸爸的手,从柜子里拿出医用手套,“老师!是否是人传人待定中,保险一些。”
货运司机憔悴蜡仓的脸伏在案桌上,舟车劳顿,头发腻成油亮亮的一小小撮,黑色派克大衣肩上,还有一排排没来得及擦去的白屑渣滓。看到装备齐全的叁人,心里侥幸而过的恐惧又如芒而起。
“徐强,38岁,体温37.8?”李爸爸坐下后带上眼镜滑动鼠标看小雅先填好的患者信息。
“对。”司机捏着冒着热纸杯,边缘有他牙齿挤压过的痕迹。手套结满线球,注意到小指上是冻疮半愈合的血痂。
“除了全身无力,还有哪里不舒服?”
“觉得冷,脑子昏,想睡觉,没胃口。”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今天下午5点的样子,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就搜了地图,找到出口就找过来了。”
“好,手伸出来我把一把?”
司机把左手伸出来点在小软垫上,拉着袖口露出手腕,李爸爸垂目切脉。
“叁天内有呕吐腹泻吗?嗓子和肺上有不舒服的情况吗?”
“我抽烟,一直咳嗽。”
“家在哪里?”
“平台县。”
“还有五百多公里。”
李爸爸若有所思,双手扣在案板上,“是这样的兄弟,你从武汉回来情况比较特殊,为了保险建议你去大医院做一下CT,未雨绸缪要紧。”
“老同志,就是一小发烧吗,都没到38度,怎么就扯到了肺炎了呢?”司机一两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边。
章诚毅忙和和气气拍着司机的肩膀:“大哥,是这样的啊,咋们都不急。李医生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健康才是一切至上,咱们求医总得讲究对症下药。你这刚从武汉回来也知道那边情况特殊,排除万难首要任务是医患的积极配合。”
“我只是要买一盒布洛芬,小诊所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吧?”司机端起纸杯里的热水以灌而进,如获得新能量补给一般,傲立出小木门,重重摔了一把。
诊所的小铁门上挂着两小孩刚做好的小桔灯,司机倒是不客气的当着两小孩的面一把扯下重重摔在了地上。桔子皮一失形状,里面的灯火无情萎缩,司机急着在在小桔灯上踩了几次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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