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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云说:“什么样算有用,什么样算没用?你只是不识字罢了,但是你日过得那样难的时候,也没有丢你两个妹妹不,这样还算没用吗?我连火都生不好,我不是比你还要没用得多?”
田冬听不懂“逝者如斯夫”是在说什么。他接着先前的话说军阀:“我还以为他们边都有谋士帮着主意呢。”
“你嘛摆个臭脸。”她轻轻用手肘碰一田冬,“走,和我一起去见乔老师吧,省得你再醋起来没完。”
“哥,哥,乔老师和一个不认识的大哥哥在外面,说要找谢!”
田冬从未想过这回事,怔了怔才:“是这样吗?”
田冬问:“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田冬立刻又要反驳,谢飞云说,“你听我说完。你不是总说要去杀鬼?你若是将来真从了军,一个字都不识,你就只能永远一个小卒,人家指挥战争的大将军,哪里有不识字的呢?”
田冬的手本来就在给她理着发,闻言就轻轻在她发拍了拍。他还没想什么安人的话,门帘忽然被人撞开,一冷风骤然了来,田冬雪拽着田冬月的手,从外面一冲屋:
谢飞云就懒洋洋地翻了个:“你可不要这样讲,我还是我爹娘的亲女儿呢,可他们转就把我卖啦。这么些年,我见惯卖儿鬻女的事了,我在申城的时候,有一个很聊得来的女朋友,她也是被家人卖去了院的。”
田冬说:“哪里能这样比!”他顿了顿,又说,“冬雪冬月是我亲妹妹,我怎么能不她们?照顾她们不是应该的吗?……何况早年她们也总跟着我一起挨饿,吃了多少苦呢。”
谢飞云说:“去港岛啦。我想她现在应该过得还算不错吧?唉,我跑到延州来,她便是想要给我寄信,我也是收不到了。”
田冬说:“你懂得的真多。”谢飞云就躺在他的上,他便将手指轻轻在谢飞云的发间,帮她梳理着发,一面问:“你会不会经常觉得我很没用?”
谢飞云说:“我骗你什么!”她脆向后仰去,将枕在田冬的上,才继续:“我年轻时候那会,全国到都是军阀。他们大多数都是土匪发的家,可是土匪那么多,大的军阀却没那么多——总归要识了字,懂得些许兵法,看得懂地图,理得清局势,才能更厉害些。”
她平常不怎么与田冬讲过去的事,但这会她略微算一算时间,才发现等到田冬生的时候,割据地方的几大军阀也已经日薄西山,没了早年的气候,不禁心生慨:“……逝者如斯夫!”
乔小山就站在不远,这没错,但是他边站着的那个人,不是李剑弥吗?
谢飞云受着发间传来的轻柔的力,心里不受控制地了起来。田冬与她遇见的很多自信十足的男都不大一样,他很,也非常容易自卑,总不自觉地将他自己与谢飞云以往认识的男人作比较,一面暗自赌气,一面患得患失地认为自己的确哪里都不如别人。
田冬无可奈何地地穿鞋,又顺手帮着谢飞云把鞋上了,才和她并肩走了去。谢飞云掀开厚厚的门帘,抬去看门外的时候,差疑心自己是不是了:
“你是说……乔老师?”
谢飞云心里困惑极了:乔小山之前那副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怎么今天好端端地,竟然找上门来?她回看了田冬一,发现这小脸拉得很,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谢飞云就笑:“那也要自己心里清楚才行呀,不然不是别人怎么哄你怎么来,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这两个人,为什么结伴过来了?
两个女孩的脸都冻得红扑扑的,上裹着厚厚的衣裳,看着像两个圆的球一样。谢飞云坐起伸手分别去捂她们俩在外面冻得冰凉的脸,又向稍大一些,好歹能把话说囫囵的田冬雪问:
田冬雪用力地了:“是呢!我咋能不认识乔老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