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虞走出密室,回到走廊间,却见一年轻待卫急促跑过,她稍稍立足凝望,直见那待卫拐入斜角。
树叶摇曳,从高处落下一人,道:“少傅在看什么?太傅来了,他那是通知太女去了。”
林月虞想,在这太女府中,林叁糕忽上忽下的能力怕是无人再能出其右,她皱起眉,并没有理睬这小子,抱着东西走远了。
小待卫不会看眼色,挠了挠头,硬追了上来,不解道:“少傅昨日还同我一同出府,如何今日又不理我了?”
大病初愈的少傅一顿,冷了脸,“你且住口,随我来。”
林叁糕垫着脚跟上,林月虞有些郁闷的抚了抚自己头上的发饰,才忆起发簪已在昨夜被她自己拆解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昨日在二公主家将离开后,林月虞并未回屋,而是思索片刻,将自己的头上的玉簪狠狠的往地上一炸。
玉簪干净利落的咣当碎骨,如同是个假玉做的。
其实不然,但这玉簪中确实藏有秘密,它是空心的。
炫白的碎玉下,是一长柱状的火炮,林月虞抿于手心,将它直立向上的插进了泥土里,顺着火绳,点燃了它。
火炮一飞冲天,在半空中爆开,却既无声响也无烟火,好似哑炮一般,林月虞心中生惑,隐于树后。
不多时,一道身影突现,在黑夜中“嗯?”了一声,望向了林月虞的方向,走了过来 。
林月虞诧异不已,不知他是如何发现了自己,那人却已来到了她身前,惊讶道:“少傅?”
双方皆是大眼瞪小眼,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少傅,是你在唤我?”林叁糕首先打破了沉默 ,又或是他忍受不了相看无言的气氛 。
林月虞沉默半响,“你娘便是我爹爹当年救下的那名女子?”
林月虞幼时,爹爹曾带回过一支玉簪,她觉得好看,想要,奈何爹爹不给,还说此物甚重,一根玉簪子有什么好重的?林月虞想不明白 。
这簪子此后被收在了爹爹的书房中,一直都没拿出,直到父母双双离世,祖父才把这簪子又拿了出来。
“如今陛下膝下四位乾元皇女,因都还年幼,所以太女之位还尚未落子,可陛下最喜荣慧贵妃,长公主本是其中最有可能者,但其天性孤僻,不爱与陛下亲近,所以太女之位到底如何,却还是得等日后见分晓 。
簪子在年少的林月虞手间发着冷白的光,少女潸潸然,不知祖父突然对自己说这些事是为何意。
“此簪你且收下,”祖父继续道:“如若有一天,长公主是为太女,将此簪砸碎,它便是你通往权贵的阶梯,如若有一天,长公主没成为太女,而是成为太女的对手,亦将此簪砸碎,它将成为了你绊倒长公主并成为太女心腹的基石。”
林月虞着实惊了一下,但更多的是困惑,她那时年岁轻,还以为是自己读书读的不够多,没能理解祖父所言的含义,“您说什么呢?这不是我爹的簪吗?”
“这是你爹所救下的女子所赠,你爹广爱为善,此事本也不足轻重,只是这一回,你爹救下的女子乃是誉王妃的贴身婢女。”
林月虞愣了愣,倏地,不可置信道:“誉王?圣上在登基前便是誉王啊!”
“你也是明白过来了,没错,她正是今日荣慧贵妃身边的大宫女!“
”此女虽为婢女,却在贵妃还是誉王妃时便为贵妃所喜,渐渐身份位同半个主子,她为王妃办事时,曾差点丢了性命,幸得你爹救下,此女感念不已,便将一通信之物隐于簪中,让你爹爹若有一日有事相求,可用此物召唤与她。 ”
林月虞道:“原是贵妃忠婢,”想来同自己和珍儿的关系一样。
祖父冷笑道,“忠婢?此女原是将门李氏之女,其父被贵妃之父上书先帝诉罪,遭了诛杀,家眷通通入了奴籍,此女方才成的宫婢。”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为宫婢,她却出了宫,去了誉王府,还偏偏成了誉王妃的婢女,当真是好巧不巧。
林月虞稍稍一想,便勃然大惊,道:“怎会如此?是否应该将此事告诉贵妃娘娘!”
祖父更是冷笑,“你是何人,如何得见贵妃之面?”
少女还在考取功名之中,自然是没有见贵妃的资格的,手一颤,低下了头,喃喃道;“我虽年少,却也听说过李氏一案,贵妃之父并没有诬陷李家....
她又不死心的抬头道:此人危险,爹爹能经常进宫,想必透露了此事于贵妃....”
说着说着,林玉虞倏地熄了声。
如若爹爹同贵妃说了此事,必是会将玉簪一并交于贵妃的,如何会把玉簪放在书房之中,想到这里,林月虞竟寒颤起来,但爹爹的形象在她眼里一向皆是正面,她不愿多做遐想。
“且不要再猜了,”祖父道,“自然是贵妃本就知晓她的身份。”
林月虞手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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