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山遇到了,然后与我一起来的剑气城。”
陈平安一手持笔,换了一张崭新扇面,打算再掏一掏肚里的那墨。说实话,又是印章又是折扇的,陈平安那半桶墨不够晃了。他抬起一手,示意刘景龙别说废话,:“先把事想明白了,再来跟我聊这个。”
刘景龙好似顿悟开窍一般,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陈平安都没转,只是埋书写扇面,随:“能怎么办?发乎止乎礼而已。姑娘要见你,你就见,别板着脸,人家喜你,又不是欠你钱。见了几次后,哪怕你不愿意主动找她,不想让人误会,可最终分别之际,无论是谁先离开剑气城,你都要主动找她一次,一声别即可。你反正如今并无心仪女,其实可以更加洒脱,你若一味拘谨,她反而容易多想。”
刘景龙豁然开朗。
陈平安当所写,没先前那幅扇面那么一本正经,有意多了些脂粉气,终究是搁放在绸缎铺的件,太端着,别说什么讨喜不讨喜,兴许卖都卖不去,便写了一句:“所思之人,翩翩公,便是世间第一消暑风。”
刘景龙瞥了扇面题字,有些无言以对。真希望自己能够把先前那些好话,收回大半。前这个在北俱芦洲当了一路包袱斋的家伙,分明没少想着挣钱一事!
世间许多念,就是那般一线牵引,念念相生,文思泉涌,陈平安很快又题写了一款扇面:“此地自古无炎暑,原来剑气已消之。”
对这句话比较满意,陈平安便拈起一方篆刻完毕的印章,打开印盒,轻轻钤印在诗句方,印文为“金风玉,草青山,两两相宜”。
如此一来,无论是女还是男购买折扇,都可。
刘景龙笑:“辛苦修心,顺便修个打细算的包袱斋,你真是从来不亏本买卖。”
陈平安笑呵呵:“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小心遭报应。我跟你打个赌,我赌卢仙会送你一枚我篆写的印章或是一把我题写的折扇,如何?”
刘景龙起:“我先走了,还需要去往城,为太徽剑宗弟传授剑术。”
陈平安也没挽留,一起跨门槛。白首还坐在椅上,见到了陈平安,提了提手中那只酒壶。陈平安笑:“如果裴钱来得早,能跟你遇到,我帮你说说她。”
白首嗤笑:“我如今又不是真打不过她。只不过她年纪小,练拳晚,又是个小姑娘家家的,我怎么好意思倾力招?就算赢了她又如何,反正怎么看都是我输,这才不愿意有第二场武斗。”
陈平安冷笑:“好好说话。”
白首立即站起,颠颠跑到陈平安边,双手奉上那只酒壶,:“好兄弟,劳烦你劝一劝裴钱,莫要武斗了,伤和气。”
陈平安接过酒壶,一掌拍在少年脑袋上,笑:“不在甲仗库还是在城上,多练剑少说话!你这张嘴,比较容易招惹剑仙的飞剑。”
白首恼火:“陈平安,你对我放尊重,没大没小,讲不讲辈分了?”
陈平安笑:“裴钱来了之后,你敢当她面喊我一声兄弟,我就认了你这个兄弟,咋样?”
白首权衡利弊一番,才:“兄弟不兄弟的,还是裴钱走了之后,再当吧。”
陈平安讥笑:“瞧你这 样。”
白首双手并拢掐剑诀,仰望天,:“大丈夫天立地,不与小姑娘意气之争。”
陈平安笑了笑,了少年的脑袋。有他陪在刘景龙边,不错,不然师徒若都是闷葫芦,不太好。
陈平安把刘景龙送到宁府大门那边,白首快步走台阶后,摇晃肩,幸灾乐祸:“就要问拳喽,你一拳我一拳哟。”
陈平安对刘景龙无奈:“不?”
于是刘景龙对白首:“这些大实话,可以搁在心里。”
刘景龙转,对一旁的纳兰夜行作揖拜别。白首见状,只得站在远,跟着姓刘的一起作揖抱拳。
之后师徒二人离开城池去往甲仗库。
陈平安和纳兰夜行并肩而行,老人微笑:“小闭关之前,让我与姑爷捎句话,就两个字,别输。”
陈平安如释重负,低声:“那我就知手的轻重了。”
关于自己和郁狷夫的六境瓶颈度,陈平安心中有数,到达狮峰被李二喂拳之前,确实是郁狷夫更,但是在他打破瓶颈跻金境之时,已经超郁狷夫的六境武一筹。
撇开曹慈这位陈平安默默追赶之人,其余纯粹武夫,只要是同境之争,陈平安不想输,也不可以输。
至于曹慈,哪怕将来再输三场,甚至是三十场,只要曹慈还愿意拳,那么陈平安便会拳不停,心气绝不坠丝毫。
我心之神往,是齐先生的学问,是崔诚的拳意,是阿良曾经说过的者之大自由,故而大之上,我心中并无敌手,唯有陈平安与陈平安为敌。
纳兰夜行微微讶异,转望去。陈平安笑着,意气风发,拳意盎然。
于是之后陈平安在病榻上足足躺了半个月。
在城之上,那个绾了个包发髻的女,啃着烙饼。她先前已经传消息给城池那边,明明白白说了希望与陈平安切磋三场,结果通过一些小消息,听说宁府那个二掌柜托病不半个月了,便有些震惊,天底真有这么不要脸的纯粹武夫啊?
是不是曹慈当时说错了话,也看错了人?不然曹慈怎么会说那岁数相差不多的天武夫,就是他曹慈独自前行,后跟陈平安,之后才是包括你郁狷夫在的所有人,三者而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