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左右教剑术(5/10)

之后，那个念就算了结了。如今的念，是去南边，去两个很远的地方，饮曳落河，拄剑拖月山。”

周澄转笑：“那个狗嘴里吐不象牙的家伙？你喜他？”

陆芝摇摇，：“不是每个女，都一定要喜男人的。我不喜自己喜谁，只喜谁都不喜的自己。”

周澄笑：“陆，你说话真像浩然天那边的人。”

“周澄，哪天秋千没了，你怎么办？”

“人都死了，就不了。”

“喜一个人，至于吗？”

“也不是真的有多少喜他啊。反正什么都没了，师门就剩我一个，还能想什么？陆天赋好，可以有那念去。我不成，想了无用，便不去想。”

陆芝眺望南方，神淡漠：“只能等死的剑仙，还不止一两个，你说可不可笑？”

周澄不说话，也没笑。

北俱芦洲的郦采剑仙，是个不肯消停的主儿，今天与太徽剑宗韩槐问剑，明天就去找其他剑仙问剑，问剑剑仙不成，就去欺负元婴境剑修，嚷嚷着：“我一个娘们你都打不过，不但如此，竟然连打都不敢打，还算是个带把的吗？”元婴境剑修往往气不过，输了之后，就去呼朋唤友，在剑气城，谁还没个剑仙朋友？请那剑仙山后，郦采赢了倒还好，换人问剑，输了的话就再去找那元婴境剑修，三番五次后，那元婴境剑修就哭丧着脸，说剑仙朋友已经不愿见他了，薅羊也不能总逮着他一个往死里薅啊，于是偷偷帮着郦采介绍了另外一个元婴境剑修，说是找那个家伙去，那家伙认识的剑仙朋友，更多。

郦采便打心底喜上了剑气城。打不完的架，而且输赢胜负，都没有后顾之忧，比那束手束脚要讲什么面和香火的北俱芦洲，好太多。

郦采差都想要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就在这边待着不回去了。

只是一有这个念，便觉得有些对不住姜尚真，但是再一想，姜尚真这男人，一辈都不会专喜一个女，喜他什么？不是作践自己吗？可是女剑仙坐在城上，或是在万壑居宅邸养伤的时候，千思百想，又无法不喜那个人，这让郦采愁得想要喝酒把自己喝死算了。

郦采暂住的万壑居，与已经成为私宅的太徽剑宗甲仗库离着不远，与那主建筑全由碧玉雕琢而成的停云馆，更近。

郦采便寄一封信给姜尚真，让他掏钱将停云馆买来，由于担心他不乐意掏钱，就在信上将价格翻了一番。

有个骨瘦如柴的老人，着个酒糟鼻，拎着酒壶，难得离开住，摇摇晃晃走在城上，看风景，不常来这边，风太大。

路过了一个剑穗极、拖剑而走的玉璞境剑修。城太宽，其实双方离着很远，但是那个原本心不在焉的吴承霈，却猛然转，死死盯住那个老人，眶泛红，怒骂：“老畜生远！”

老人在剑气城绰号老聋儿，绰号半不威风，但却是实打实地位居剑气城巅峰十人之列，更别提老人的名次，犹在陆芝之前。

说句难听的，在人人脾气都可以不好的剑气城，光凭吴承霈这句冒犯至极的言语，老人就可以剑了，谁拦阻谁就一起遭殃。

只是老聋儿却真像个聋，不但没说什么，反而果真加快了脚步，去如云烟，转瞬间不见影。

吴承霈这才继续低而走。

老聋儿走走停停，有人打招呼，有人视而不见，老人都没说话。到了僧人那边，才站着不动，沙哑说：“再说一说佛法吧，反正我听不见。”

已经坐在城一端最尽的僧人便说了些佛法。

僧人蒲团之外，是白雾茫茫，偶有一抹金光骤然亮起又消散，那是光河被无形之阻滞，溅起后的玄妙光景。

僧人伸手如掬，只是仍是慢了那抹金光丝毫，便缩回手，算是无功而返了一次。

老聋儿再去那位佛的儒家圣人那边——位于城另外一端的尽。老聋儿说了差不多的言语，那位儒家圣人也说了些，老聋儿，再去找那个极云海之中的老人，是那祖座大弟的大弟，等到老人说过了些话，老聋儿这才离开城，去往那座由他负责镇压数千年之久的牢狱。

这座牢狱没有名字，也怪，越是境界的大妖，越是关押在距离地面近的地方。老聋儿经过一座座牢笼的时候，谩骂声、讥讽声反正都听不见，至于大妖震怒，牵引整座牢狱都震动不已的动静，老人更是不予理睬，也不抬，便也见不着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视线。最后去底层看那些境界不的妖，传授剑术，学与不学，无所谓，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哪个更幸运些？不好说。

老大剑仙先前与他吩咐了一件事，需要他去城厮杀的那一天，除了凭借功劳换来的三条金丹境剑修的小命，照约定，可以留，牢狱里其他的妖族要全宰掉。如果这句话没听去，那就真要聋了。一死了的飞升境大妖，怎么能不聋？

老聋儿没觉得有什么好怨怼的，几千年来，挑挑选选，只先后挑选了三妖。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再好的资质，能够压境多时，时日久了，也会不得不破境。理由很简单，境界不够，活不了几百年几千年，就会自然而然地死去。所以历史上死了几个，老聋儿便要惋惜几次，如今还活着的三个不记名弟，已经死了不知多少个悄然学剑悄然而逝的师兄。

三人当中，一个才府境，一个龙门境，一个是几乎就要失心疯了的金丹境瓶颈。

老聋儿在收徒这件事上，很开诚布公，是我的弟了，成了元婴境，就得死，故而破境一事，自己掂量。

剑气城和城池之外，除了最北边的那座海市蜃楼，还有甲仗库、万壑居以及停云馆这样的剑仙遗留宅邸，其实还有一些勉勉的形胜之地，但是称得上禁地的，不谈老聋儿着的牢狱，其实还有三：董家掌的剑坊，齐家负责的衣坊，陈家手握的丹坊。

剑坊所铸之剑，从来没什么太好的剑，法宝都算不上的制式剑而已，剑仙要不要，只要是登城的剑修，都会赠送一把，一样收不收。

事实上许多剑仙，还真就偏偏喜好悬佩剑坊铸剑，以此杀妖无数。

衣坊编织折法袍，品秩一样不，看上去很是儿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