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死了,就无法在剑气城之上连刻两个字。
一个死了的老剑仙,大剑仙,既然连剑都已经无法祭,能有多厉害?半不厉害了。
陈平安放手中那本空白书。
庚,更也,秋收而待来。
是一个原本寓意好却天大的奢望了。
陈平安继续说那辛本、壬本和最后的癸本。
辛本,统计蛮荒天的战损。
壬本,对剑坊、衣坊、丹坊在所有剑气城的家底,行计算,还需要重对接负责剑气城商贸一事的纳兰家族和晏家。
一场战争,除了双方兵力的损耗,打的更是无形的底蕴,神仙钱和天材地宝。
癸本,当的每一个战场,隐官一脉十二人,都可以对一场攻守战的评估、推衍、猜测,各抒己见,只要有任何的想法和心得,随时写在纸上,由郭竹酒,再送给陈平安汇总。
陈平安放好所有书册,说:“说完了第三第二件事,接来就该说第一件事了。林君璧的职责划分,在先前并无问题,只是既然目前形势有变,那我们就一些变更改动,这也是未来我们隐官一脉的一个最关键宗旨,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往的攻守战那样以不变应万变,必须随时随地变化,而且每一个变化,都务必是我们隐官一脉群策群力的最好结果。我们十二人的每一次飞剑传信,都要为剑气城剑的剑修,占到便宜!”
陈平安最后准圈画、切割,界定了十二人的详细职责,并告诫每一个剑修在职责之外,都必须盯住整个战局的走势,绝对不能只盯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如此苛求十二人,就会很容易造成一个个小范围的得利,却导致己方大规模的战场折损,在隐官一脉,就会是一笔看似莫名其妙实则难辞其咎的糊涂账,更大的代价,则是己方成百上千剑修完全没有必要的战死。
“豪杰斫贼,就在笔。”
陈平安最后展颜一笑,弯腰拿起玉竹折扇,打开后笑眯眯:“那就有请诸位,与我一起算计蛮荒天。挣钱算什么本事?要挣就挣那一颗颗的大妖颅!”
林君璧直到这一刻,才算对陈平安真正心悦诚服。
不愧是那位崔先生名义上的先生。
一脉相承,事功至极!
陈平安合拢折扇,笑望向庞元济,直呼其名:“庞元济,记得在乙本正册上,写‘萧愻,小名正韵,飞升境瓶颈剑修,本命飞剑不详’这些文字,千万别记在甲本正册上了。关于此人的本命飞剑,你庞元济如果有线索,当然可以在书中补上,仅供参考,我这就可以在己本上,为你记一功。”
庞元济脸惨白,无言。
上一任剑气城的隐官大人,姓萧名愻。这是一个许多剑气城年轻剑修都早已忘记的名字,因为习惯了敬称她为隐官大人。
陈平安眯问:“了,又不说话,恕我愚钝,猜不庞元济到底知不知此人的本命飞剑。”
庞元济摇:“不知。”
陈平安笑:“没关系,大战持久,那人暂时应该不会手,你如果不小心忘了又不小心记起,功劳还是有的。”
两人这番对话,让剑仙米裕,以及原本个个置事外的外乡剑修,人人发麻,背脊生凉。
陈平安环顾四周,轻摇折扇,鬓角飞扬,:“你们的姓名籍贯境界,我都已经知。不过我还有个不之请,请你们说一说自己的最大优缺。这是小事,大家先忙各自的大事。我问起后,再以心声与我言语即可。希望诸位能够开诚布公,此事并非儿戏。”
林君璧有些疑惑。陈平安此举,绝对不是一个讨喜的举措。
只是林君璧很快了然于心。陈平安需要以最快速度了解隐官一脉所有成员的人心。
如果说剑气城和蛮荒天的对峙,是最大的一座战场;隐官一脉与剑气城所有剑修,是仅次于前者的第二座;而隐官一脉十二人,就是第三座。而看似最小的这座战场人心起伏,任何一心涟漪,因为位不卑权更重的关系,又会极大波及前两座战场的走势。
陈平安作为隐官大人,当然可以凭借十二人此后行事的一一滴,来判断众人优劣,但是如此一来,就太慢了,隐官一脉的诸多策略一慢,战场变阵就要跟着慢。可只要有此举措,无论十二人给怎样的答案,都是一佐证,锱铢必较的陈平安自然有自己更多的判断。
片刻之后,人人给了答案,陈平安不动声,并未直接记录在己本上,而是写在了一张纸上,夹在己本之中。
郁狷夫走来这边,沉默片刻,开问:“我能不能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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