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重素色纱幔帷帐悬垂坠地,光影暗淡朦胧,分不清是什么时辰。
博山炉上盈着袅袅淡烟,显得异常静谧飘缈。
沉庭压着方蘅半边身子,他微微倾斜着脑袋,俩人的唇与唇之间只隔着一点点距离。
“方姑娘知道自己睡觉打呼吗?”
他声音轻佻,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挂着一副漫不经心的笑,瞧着依然...如此令人厌憎。
烈焰与迷雾在眼前交织,方蘅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眸中闪过一片茫然。
沉庭似乎觉得她的僵硬格外有趣,在她耳畔恶意地吹了一口气。
方蘅不由自主地一颤,人未及回神,她纤手已猝扬,率先朝他劈去。
沉庭一把扣住了她手腕,压住掌间的力道,不无得意地轻笑,“怎么?打呼这事还说不得?”
他微哑地戏谑,扣着她的指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腕侧,“花楼教你爬床莫非只是为了在本殿榻上安睡?”
这混蛋,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压根听不懂。
方蘅茫茫然地看着沉庭近在咫尺的轻谑,被身上的重量所感,她愕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沉庭竟是伏在她身上。
俩人此时姿势可谓暖昧至极,她眉尖微蹙,不自在地挣扎了两下,却被他贴得更紧。
“方姑娘心跳得好快---”
沉庭盯着被困在身下的人,大概觉得甚是得趣,他好整以暇地欣赏了片刻,忽地松开了紧扣的手腕,抚上了她的脸。
能不快吗?这心脏感觉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这谁能料到?刚刚还在哥哥身下承欢欲生又欲死...一个眨眼的工夫,竟就又被沉庭压在了身下。
方蘅彻底紊乱了心神,以至于他的手抚上来,她居然都忘了躲闪。
她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倘若命运是要让她此时此刻去与沉庭成就好事,她着实是...做不到!
可自己...不就为此而来吗?
眼看沉庭的手指缓缓而下,逐渐划过自己的咽喉,锁骨,马上就要抚上胸口。
方蘅心头剧跳,紧张地吞咽着干沫子,她抬手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迷茫而不知所措。
沉庭美如冠玉的那张脸上霸悍之色一现即隐,他似为惩罚她神思的游离,突然大力扯了一下她散落在侧的发丝。
方蘅头皮生疼,‘啊’地叫了一声,差点痛出眼泪。
这可把方蘅给气的,都由得你摸啊摸啊摸了还不满意么!
见他薄唇轻启,似乎又想说什么,横竖他开口无非不是嘲就是刺...
方蘅仿佛被头皮的疼痛唤起了不可遏制的冲动,忽地怒从心生。
她猝然倾上去,一口咬住了一指之隔的唇。
方蘅发了狠似的咬他,似要将所有的憎,所有的恨与对命运的不甘都发泄在这一刹。
沉庭黑眸蓦然紧缩,他震了一下很快回神,随即无声一笑,这大概是他所经历过最粗蛮的吻。
但他没有退避,反而将舌尖探进她口中更猛烈地攫取。
不同于方蘅的生涩,他的吻狂放而直接,挟着明显的欲望,直让她透不过气。
沉庭紧紧抱着她,带着压抑多时的焦渴,激烈地亲吻着她的唇舌。
按捺不住的情欲如灼烫的岩浆喷涌而出,与爱念渴望交织在一起,愈发激狂,也分不清是哪一种更多。
他吻得粗暴蛮横,混杂着侵略与凌辱的极端爱意,疯狂而热烈。
凶狠狂暴的掠夺渐渐一路移下去,他隔着小衣轻咬她酥软的乳尖,迫不及待地探索着她衣襟内的曲线,肆意地揉捏抚摸。
胸前的刺激令方蘅颤了一下,她气息不匀,粉脸嫣红,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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