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会这样演才算长大吗?”
这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但姜忘却能听得懂他所有想说的话。
他打开车窗透气,半晌才回答。
“大概吧。”
他这一刻想抽根烟,只在后视镜里回望一眼小孩,很稳地踩了刹车。
小孩还是知道了。
他原先忧虑过这件事,却始终没法处理这样的无解题。
寻常家庭犹如一辆行驶在轨道的火车,可星望的家庭,车头向南,车尾向北,只留他一人如同孤零零的车轨。
即便存在,也突兀到无措。
他在这一刻应当有许多话要对这个小孩说。
星望是幼年的他自己,他一直想要给他多到满溢的爱,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一切范围内的清楚明白。
可真到了预感成真的这一刻,姜忘把满腹安慰的话过了一遍脑子,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要再说。
小孩懂了,那便懂了。
红绿灯仍有些接触不良,只有半轮弧光似闪不闪,在夜色里格外模糊。
季临秋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给他递了根烟。
“抽吧。”
姜忘看向他,抬手接了点燃,长抽一口。
烟草气息深吸入肺,呛得人有些迷了眼。
星望闷了一会儿,摇摇头。
“以后不想这种鬼问题了。”
短暂的休息两天似乎不太够。
季临秋前几个月周末都没有安生过,现在终于睡饱了觉能暂停工作一会儿,索性请了两天年假。
人事部那边收到消息哭笑不得。
“季老师您这不是跟我们闹着玩儿嘛,您前头周末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出差学习,调休的时间攒了得有半个月,您尽管休息,年假肯定不用扣!”
季临秋过惯了辛苦日子,一时间也有点没反应过来,点头答应。
他回到父母家里做了半天家务,又去花园里喂鱼浇花,莫名想到了退休以后的日子。
……姜忘就算七八十了,估计也是个鬼主意不断的坏老头。
他甚至能想到这人退休以后,会拉着自己满世界折腾,两个人满脸皱纹走不动路了,生活同今日也不会失色几分。
哎,怎么这么喜欢这个人呢。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声,季临秋拿着花铲偏身看,瞧见季长夏抱着大包小包东西回来。
“你今天没上班?”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我请了个假,休息两天。”
“噢噢,”季长夏把牛皮纸袋放在玄关柜子上:“我想做个面包来着,哥你来一起吗?”
季临秋欣然答应。
“你们单位这么早就休息了?”
“哪有,我早辞职了。”
“你去做家庭主妇了?”
“哥,”季长夏按着头道:“你是有多久没回过家了——妈的裁缝铺现在生意太好了,她忙不过来,我刚好也会一点,过来跟她一块儿做定制私服来着。”
两人洗洗手各自筛面粉倒牛奶,先是聊这几个月里家里的变化,彭星望惊天地泣鬼神的小提琴演奏技术,最后聊回季临秋身上。
“哥……你们以后,会试试形婚吗?”
季临秋正揉着面包,闻声侧眸:“姜忘跟你说了?”
他记得他从来没有讲过这件事。
“没,”季长夏笑道:“你是我亲哥哥啊,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原先还奇怪,公司这么多优秀的女老师,怎么没一个和季老师看对眼,后来和朋友聊天时仔细一琢磨,才发觉姜忘的存在有多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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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了这个思路,再看他们相处时的一言一行,都完全顺理成章。
季临秋略一皱眉,思索道:“我们想过出国,或者找个稳妥的机会和爸妈慢慢说,但是形婚……很容易出事,对女孩子也有风险,还是不了。”
“那你们考虑过要孩子的事吗?”季长夏小声道:“我听朋友说,有领养……还有代孕。”
“听说有好多人去国外代孕,还能挑小孩儿的眼睛发色样子——哥!!”
季临秋伸手捏她的脸,跟小时候一样玩闹得两人一身面粉。
“想什么呢。”
“两个男的代什么孕,我和他在一起好好的,强行要旁人掺和进来给我们生孩子,这算谁的?”
季长夏苦恼起来:“道理是这样,孩子就算生了也流着陌生人的血,我也觉得怪怪的……可是这样的话,爸妈会不会更难同意你们两在一块儿?”
季临秋把面团递给她,自己转身去取椰蓉粉。
“我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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