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盼着,终于传来捷报,大军要回京了,赵国公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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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回来了,男人依旧形凛凛,俊朗刚毅。
全府上都在国公府门等他。
要一个嫡继承家业。
那当真是兵荒的一晚,梅氏从来没有那么失态过,仿佛要把泪。
他甚至会怪自己记实在太好。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
他的母亲梅氏,穿上了年轻时常穿的蓝袄夹褶裙,簪上了赵严正新婚时给她的梅琉璃钗,轻敷薄粉,面如芙蓉。
可是赵严正是武将,而弟弟就像是为武而生。
“我等了你五年,每天以泪洗面,我等来的竟是这些?”
赵严正有了另一个家。
他这辈,终究是要欠着弟弟了。
柳濯月当时并不懂为什么向来端庄得,优雅从容的母亲会那么失态。
可他的后竟还跟着两名清丽绰约的妙龄女,都梳着妇人鬟,一人手上还牵着一个叁岁稚儿。
他看到弟弟的泪,听见弟弟的呼喊,他说:“哥,我不想走。我不要跟他们一起。”
“赵严正,赵国公。”
他知弟弟也觉得恶心。他们每次都能想到一。
柳濯月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恶心过,他不想叫别的人母亲,不是那两个女人的哪一个,都很恶心。
“梅氏梅玉温,犯七之妒,自愿白生和离,请赵国公允休书一封。”
梅温言等了赵严正五年。
“从此,梅玉温与赵家再无一瓜葛。”
赵严正原是不允,只是看到梅氏以死相,才写了和离书。
只记得自己幼时也有个爹爹,他和弟弟坐在爹爹的肩玩闹,耳边还有母亲的笑。
柳濯月看着他,了无声的泪。
柳濯月和赵连雁正那时才十二岁。
柳濯月都快记不清那时的辰光了。
他是后来才懂了。
生。
“我堂堂梅氏嫡女,没有受过这屈辱。”
“你居然一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梅氏脸上的笑意倏然僵。
赵严正只能舍家离妻,回赵国的猛虎。此次战役,是几十年来最胶着的一次,异族并不主动攻,频繁扰,像个打不死拍不开的苍蝇。只能守,不能攻。
他只有一个要求。
于是一守便守了五年。
“赵国公,和离吧”
只可惜好景不,承德六年,边关便传来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