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想不甘心……”
“很少——我是说,在那堆钱里,这就算是很少一分。我试着存银行,先存一千。没有异常动静。要是银行有人拿住我,我会说这钱是街上捡的。哪里捡的我也早就想好啦。”
“我猜想这些钱的主人,一定都是坏事的。不然哪会有那么多钱,还都是现金。我猜想那是些大毒贩,或者大走私犯。天知要走私什么货才用得上那么多钱。这些人连警察都抓不住,可见本事也不比警察差多少,要是连这些家伙都在找这些钱——天哪,谁要丢这么多钱,都会想办法去找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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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钱一袋袋分开,没数,数不过来。他把钱全埋到坑里。
箱竟然还在那儿。整个夜里他都在搬运这些钱。
警车刚走……围着好多人,议论纷纷,有人告诉大家,警车刚走。昨天半夜这里像打仗一样,两帮人在这里打架。真的像打仗一样,不光动刀,听说还有枪。
“我祈求发现得越晚越好,等气味都跑光,就不怕那些狗啦。”
“有那么一大笔钱,我一定要让咱俩过好日。可我就是不敢告诉你。得有个说法……要不然,把这些钱搁在你跟前,怕是你连觉都睡不着。”
又隔一个星期。他觉得这钱大概没啥要啦。报纸上也没说什么,公安局大门也没贴什么布告。真逗,那几天里街上连寻人启事都不大看到。后来才听说是整顿市容。
他把钱都埋到楼园,用铁锨挖很的坑。
他们说,其中一批是从黄浦江运虾船来的。沿着巷往南,的确能走到江边,王家码。
地方的。”
他只能一一运钱。背着大旅行包,骑着自行车。那是国庆节,街上有很多警察,还有联防队。幸好那天是国庆节,大家都很兴,连警察都很兴,懒得找事儿。
夜里他决定回去。
他把家里的夹袋全用完。
“提前一天我就开始挖,你记不记得我说想从学校里棵枇杷树苗?”
第二天,他果然找到这地方。迷般让人眩的小巷,天一亮就变得简约。这会儿他完全知该怎么走,粉笔记号纯属多余。
“可我不敢把这事告诉你。你那胆,实在是太小。我觉得我要是告诉你,你一定会去公安局报案。我得给你找个理由……”
“把你那些藏着的旧夹袋全拿来。你后来问过这些袋的去向。”
“我该把那些箱一块运走的。该把那些箱扔到苏州河去。他们说,你一碰到什么东西,那上就会有你的痕迹。指纹啦,气味啦,他们说警犬很灵的。可我来不及搬走它们啦。”
他整天都在担惊受怕。不敢去打听。各各样的念钻到脑里。警察会不会正在追查这些钱呢?沙里的空纸箱早晚会被人发现的。
他担心箱不在沙堆里。警察来过,搜索现场一定很仔细。他有失望,也有庆幸,前一天晚上他喝得太多。胆大包天,谁知这些钱从哪儿来?
隔好几个星期,他才敢取一钱。
他不敢拿着钱去存银行。听说人家可以从银行查丢失的钱,钱都是有编号的么。香港电影里不是说有办法,拿荧光粉撒在钱上,这钱只要一拿去就会让人发现么?他一张张翻那些钱,好像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钱也不连号。
“你记不记得,国庆节第二天,我告诉你老何有事,跟我商量,要我再代他值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