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药给他,紫孚舀了一勺尝尝,这才把药碗递在他手里,申屠锐仰喝尽,又躺了回去。
斓丹所坐的位置有些碍事——紫孚递药,申屠锐接药,都要稍微改换方向来避开她,可他们仍旧那么默契自然,显得她是那么多余。紫孚拿回药碗,什么都没说,安静地退去。
斓丹僵直地坐在凳上好一会儿,慢慢起去关窗,抓住窗扇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如刀绞般疼痛——其实她刚才想跑去,跑到看不见紫孚也看不见申屠锐的地方,可是她想起了太后嘱咐她的话。她都不怕为他而死,还怕伤心吗?
她关拢好窗,她怕伤心,她太低估这伤心了。申屠锐生过她的气,因为喜她就轻易地原谅她了,所以她没想过,他真的生气起来,有多么可怕。
紫孚尝药的那一瞬间,她真的怀疑了,原来很多事不是非她不可,而申屠锐也不在乎那个人是谁。
斓橙突然对她态度大变,是不是申屠锐说了什么?所以斓橙才不再把她当回事?所以斓橙才会傲慢地质问她,是否确定他的心一如往昔?
申屠锐和她的力量永远那么悬殊,她一直忽略了,他好像只用抬抬眉就能击垮她的信心。
要不是太后那瓶药,要不是他刚醒来对她的态度,她在这这仅仅开始时刻就溃败了。
“申屠锐……”她站在窗前,背靠着墙,轻轻地问他,“你真那么生气吗?我都回来了……”当时她是明知回来可能只有一死,都丝毫没有犹豫地向他跑过来了,她是错了,也知错了,他该给她一个改错的机会,别一就这么厉害的手段,让她顿时招架不住。
申屠锐还是不动,不说话,当她不存在。
无视,是对她最残忍的惩罚,她愣愣地站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斓丹垂着慢慢地走房间,看来她的问题还是那么严重,还是把事看得那么简单,把人想得那么单纯。她怎么忘了,申屠锐的个有多么决绝,斓凰一旦过了他的底线,他对斓凰也是见死不救的。
就因为孙世祥说的那些事,她太盲目自信了。
院里空无一人,所有人都不见了……斓丹随坐在台阶上,木然地看压着火的小炉,紫孚刚刚也用过。
斓丹吃不饭,午睡倒后再也没起来,早上着发在风里睡过去果然着凉了,加上这几天的疲惫,病一就全发来了。
她躺了两天,葛治疗她这小风寒当然不在话,这两天里,她更多的绪是逃避。她怕见申屠锐,确切地说,怕见申屠锐和紫孚在一起,也讨厌斓橙。等她终于觉得又积蓄好力量,可以再扛住申屠锐一怒气时,她推开申屠锐的门,只看见一室空。
她慌地跑到院找了一圈,又跑到院外……这才发现,申屠锐,紫孚,斓橙全都不见了,连葛都不在。
远远看见苏易明走过来,斓丹像看见了救星,她踉跄地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瞪着大,厉声问他:“人呢?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