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安自然知是蕙卿在为他解围,忙:“王爷即已受封,昨日朝上商议的粮草调运一事,不知思虑得如何?”
现在北征方案,矛盾在于淮南举兵,是就地征粮,还是从南朝先囤运粮草。
蕙卿一就看来他明显走神了,左手在案几上轻扣,这是从前刘易安背不书来时,蕙卿给他提的招数。
度天称北地百姓多年来在魏虏统治已经困苦无比,若是再就地征粮,岂不有伤朝廷之明?自然需要朝廷拨发粮草。
蕙卿放袖,见度天嘴上与谢琛寒碜着,目光却越过好几个人,盯在自己的面上。
但是往淮南输送粮草十分不易,南朝众人只想给一个王爵让度天卖命,这时不免顾左右而言他。
他这话甚是无耻,却无耻得理直气壮,众人一时竟无法驳他。
这时有婢悄悄过来
蕙卿代他应付了两句,又将话题引到刘易安能从容对答的时政上:“所以我汉人不论南北,正该齐心戮力,光复中原才是……”
刘易安当年寄住谢家,没少被谢氏兄弟们冷欺负,然而这几年谢琛各事上,都与刘易安合作密,自然约束弟们以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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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卿听了一会,实在觉得丢人现,便扬声:“若是百姓困苦,难以支应大军,北靖王多年来在淮南一带作战,粮草从何而来?”
众人听了神一振,都为蕙卿这一问击案叫好。
蕙卿的席位在谢琛首,正对着刘易安的次宾席。
”
形势逆转,谢家弟在刘易安面前有些酸溜溜的,刘易安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们几句,便能让他们吃瘪。
蕙卿正将自己面前那杯喝去,度天突然话锋一转,看向刘易安:“奋威将军以为如何?”
她一时心虚地垂去,快步走厅外,招呼婢们上菜开席。
蕙卿微抬袖,掩住自己菀尔一笑。
刘易安这一如何接得上话来,不由一酒呛在嗓里。
度天慢条斯理地呷了一酒:“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是寇草莽,自然可以随地取,如今我是皇上亲封的郡王了,若是再这等事,岂不是有伤朝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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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琛上次宴中玄谈意犹未尽,这时与度天聊得火,用词古奥,蕙卿倒还勉能听得懂三五分,刘易安却已是百无聊赖。
度天自然坐在主宾席上,正对谢琛的主人席位。
刘易安便知蕙卿这是嘲讽他没能好好读书,无奈地向着蕙卿举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