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一脸了然,而鲁公息一张黑脸,很显然,公子翚还在和鲁公息冷战,因此没来参加会盟,没有为鲁公息掠阵。
祁律笑了笑,心想没有公子翚掠阵,看看鲁公息还怎么帮着齐国,还不是要乖乖的“装孙子”。
当然了,装孙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学名——明哲保身。
鲁公息见到祁律对着自己微笑,他可笑不回去,脸色尴尬到了极点,因为这一步步的,鲁公息已经完全走入了祁律的圈套之中,这么仔细一回想,只觉得不寒而栗。
很快,等众人都到齐之后,天子便压轴出场了。
姬林一身黑色的王袍,施施然走进会盟营帐,众人立刻躬身作礼,高呼:“拜见天子,我王万年!”
姬林走进来,面上挂着和煦的暖男笑容,口中却十分谦虚的说:“不敢当不敢当,寡人可是当不起各位国君的作礼,寡人听说,众人齐聚于此,是来讨伐寡人暴政的?”
“这……这……”
众人立刻看向太子诸儿,太子诸儿面色铁青,咳嗽了好几声,差点给呛死,说:“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天子万勿听信奸人谗言,我等……我等齐聚于此,是因着……”
太子诸儿没想到天子这么不给面子,一上来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因此没有准备,现成编纂谎话,说:“我等齐聚于此,是因着我齐国国君过世,各位国君都是君父的至交好友,因此……因此到齐国来帮衬帮衬,安抚民生的。”
“原是如此?”姬林明知故问。
太子诸儿使劲擦汗,说:“是是是,只是如此。”
他说着,连忙打岔,又说:“承蒙天子和各位国君赏脸,我齐国国君逝世,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家今日齐聚,正好为我齐国选出一名名正言顺,血统纯正的国君,待国君即位,也好为天子尽忠尽职,肝脑涂地!”
太子诸儿故意强调了名正言顺,血统纯正,不就是告诉大家,自己才是最名正言顺的齐国继承人么?
郑伯寤生坐在营帐中,他是个不苟言笑之人,自从十三岁即位以来,甚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养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习惯。
此时郑伯寤生却扬起一个笑容,说:“如此说来,寤生听说祁太傅乃是齐国正统,先齐公的亲弟弟,祁太傅为人正派,又是天子的授业恩师,名声远播,仁义为怀,倘或祁太傅能继承齐国大统,想必天下归心,天子信任呢!”
天子送给了郑伯寤生一个上道儿的眼神。
太子诸儿心中警铃大震,因为郑伯寤生说的都是对的,祁律的名声远播,已经是天下名士,如果他想要争取齐国国君的位置,自己这个太子都要退位让贤。
但太子诸儿不甘心就这样退位,硬着头皮干笑说:“郑公您说的十足有道理,祁太傅乃是我的叔父,我齐国能有这样的名士,当真是荣幸万分,只不过……”
太子诸儿开始推进自己的计划,他心里是打了底稿的,按照偷偷议会的说辞,开口说:“只不过,这国君讲究的是民心,依照诸儿来看,为了公平起见,不如请天子做个见证,大家歃血为盟。”
天子“哦?”了一声,说:“如何歃血为盟?”
太子诸儿把计划说了一遍,在场众人之中,有很多齐国的继承人,例如祁律乃是齐侯禄甫的亲弟弟,公孙无知乃是齐侯禄甫的侄儿,而公子纠和公子小白也是齐侯禄甫的儿子。
齐国是东方国家,没有中原那么注重长子,中原地带一般都是长子继位,不过齐国也有很多幼子即位的传统。若说太子诸儿是太子,但齐国其实有两个太子,除了太子诸儿之外,还有一个形同太子,甚至日常服饰都要比太子精贵的公孙无知,所以说实在的,大家都是公平竞争。
太子诸儿照招了招手,让人捧上几个玉敦来。
玉敦乃是古时候的礼器,很多人必然听说过一个成语——歃血为盟。
这玉敦便是歃血为盟的礼器,乃是玉做成的容器,将血滴在里面,然后合起来保存。
寺人捧上玉敦,放在幕府的案几之上,太子诸儿便说:“这里有两个玉敦,诸儿不才,乃是君父亲封的太子,但亦知道自己年轻,压不住头等,没有叔父贤明优秀,因此今日便做个陪衬……”
一只玉敦放在太子诸儿面前,另外一只玉敦放在祁律面前,太子诸儿说的公平竞争,就是请各个国家派出使者,支持哪一派,就把牛血滴在哪一只玉敦之中,完成歃血为盟。
太子诸儿依照计划行事,假惺惺的说:“天子乃我天下之主,因此请天子做个见证,想必诸位国君都没有甚么异议罢?”
天子轻笑一声,说:“寡人也没甚么异议。”
太子诸儿听姬林这么说,狠狠松了一口气,又说:“那么剩下来便是鲁国、郑国、莒国、卫国和我齐国,各位国君支持哪一派,便把牛血滴在哪一只玉敦之中,天下归心,这样遴选而出的齐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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