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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小鹿郎到魏博不过三日，萧将军就将府中的男舞伎和伶人遣散了大半，剩不愿自去谋生的也送去庄园里住着。

对三镇百姓来说，这一项丰功伟绩更令人叹为观止，几乎非人力可为。

总之他周笼罩着一团迷雾，众人只知他姓鹿，比段司和程公生得还俊，比萧将军麾那对有“黑白俏无常”之称的双生还俊，俊得天上有地上无，以至于萧将军只见了他一面便让他住了节度使府，从此两人双对、形影不离。

小鹿郎和萧将军去城外凿冰捉鱼, 回来时共乘一匹。

但是神翼军逃将、江南匪和西域王怎么会带着三四百兵如神兵天降一般夺河城，斩杀匪首，带着五千叛军来河朔投靠萧将军, 似乎没有人认真想过。

“依我看萧将军只是在兴上，没准过几天就腻了，那小白脸就一张脸好看，能什么用……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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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天萧将军和小鹿郎都能给魏博百姓提供新的谈资。

……

萧将军带着小鹿郎去擎云楼赌钱, 笑眯眯地看着小鹿郎把钱输得光, 又一把全都赢回来。

小鹿郎和萧将军同坐一车逛市坊。

萧将军一掷万金买大货商袁老五压箱底的黑狐裘，当天就穿在了小鹿郎的上招摇过市。

但是小鹿郎是什么来, 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有人说他本是西北神翼军中的裨将, 因为犯了事从军中逃来，也有人说他是江南来的匪，因为他细脸白如玉, 只有江南的土养得来这小白脸, 还有人说他是关外哪个西域小国的王，因为王位之争逃到河朔来投靠萧将军。

“听说了吗？昨日萧将军带着小鹿郎去青云寺了……”

小鹿郎和萧将军在胡麻胡饼铺买了一张胡饼，两人你一我一地分着吃，小鹿郎还趁人不注意偷偷了萧将军嘴角的芝麻粒，可惜全被葛匠他娘的四姑看在里。

于是也有不少人认为这位小鹿郎压不是人，其实是山中的怪化成人形，不是鹿就是狐狸。

“还没成婚求什么……”

“青云寺的送观音最灵验了，萧将军莫非是去求的？”

饼摊，只要熟人一见面，第一句话必定是：“哎，你有没有听说那个小鹿郎……”

冬季昼短，午时才过不久，太已有些西斜。

昨夜一场大雪到早晨才停，积雪被往来的车行人踩成雪，路泥泞不堪，不过魏博百姓丝毫没有被这小障碍难住，依旧蹚着泥定不移地逛着，因为还有一个月就是岁除了，又到了家家置办年货、裁制新衣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