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是件憾事,众人只知太后对她非常,实则她连生辰都没过过。
她记事时,太后便告诫她,母亲的死,是她造成的,母亲忌日这日,她要跪在母亲牌位面前赎罪。
明日就是母亲忌日了,今晚她要沐浴焚香素,然后在母亲牌位前跪一整天,以母亲在天之灵。
画扇、箩萤、问雪和半香是萧惋边的大丫鬟,自是知明日是什么日,她们心里心疼郡主,但无从劝起。
十六年了,不小时候萧惋愿不愿意这么,但是如今她已然形成了习惯,甚至若是不这么,就会良心难安。
萧惋到了浴堂,池里已经备好了,香也已经起,问雪和半香替萧惋宽衣后,便自发退去,只留一个箩萤在旁边伺候。
这个时候,萧惋的心是低落的,不喜旁人说话打扰,箩萤不会说话,正好可以不声不响地服侍。
萧惋将浸在中,闭上睛,后脑轻轻靠在池边缘,闭上了睛。
第3章 三枝
“小贱人,我扎死你!让你母妃也尝尝失去孩的滋味!”
萧惋置池中,闭着双,双眉微蹙,箩萤轻轻推醒她,睁开的瞬间,萧惋底的惊慌害怕十分明显。
池微凉,萧惋很快清醒过来,回过神之后,她叹气,又噩梦了。
萧惋闭了闭,再睁开时底已恢复清明,“更衣。”
伺候好萧惋穿衣梳,箩萤一路陪着萧惋回房,直到萧惋在静和公主的牌位前跪,回示意她去,她才悄悄退来。
画扇、问雪和半香都守在门外,见箩萤来了,全都围了上去,“郡主看着怎么样,是不是心很不好?”
箩萤对她们摇了摇,用手语传达,“和以前一样,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去厨房些吃的。”
三人看了看关着的房门,又看了看箩萤的背影。
“不行,我担心郡主,我要去瞧瞧。”问雪最沉不住气,当即便要推门去。
画扇将人拦,“郡主年年如此,况且箩萤不是说了,没什么事么。”
“她才跟着郡主三年,哪里有我们了解郡主?况且她之前不过是个乞丐,又不会说话,我们几个可是打小便跟着郡主的,若是画扇你,或者半香在郡主边伺候,我便也信了,可是箩萤说的,我才不信。”
四个大丫鬟之中,除了箩萤之外,另三个都是从里来的,和萧惋一起大,她们见识过太后教养萧惋的手段,知萧惋每年的这一天都是怎么过来的,所以格外担心萧惋。
画扇年纪最,事也最沉稳,她拉住问雪的手说:“我知你担心郡主,可是郡主最不喜这个时候被人打扰,我们就在门外守着,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便是了。”
“可凭什么箩萤能去,我们就不行?”
“难不成你吃箩萤的醋?”半香问。
问雪翻了个白,“我吃她的醋?我怎么会吃她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