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使劲晃了晃发昏的脑袋,叹:“当年醉后戏作而已,其实,饮者所留之名,虽冠以‘风雅’,实则百年以后皆是腐臭造作,真正留其名者,是顾贤弟这样的国,大才。”
“快!快把那醉鬼捞上来!他不能死!”
顾青呆坐在沙滩上,不停眨着,过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于是也了起来,指着江面气急败坏地命令后不远的亲卫。
顾青笑容渐敛,认真地:“太白兄何此言?”
天上的明月悠悠哦:“……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狠狠了一酒,李白躯一晃,直地往地上一倒。
“我还看到官吏们谦逊有礼,像熟稔的邻居般与农们攀谈,看到年迈的老人捧着秋天收获的麦老泪纵横,说多少年不见这等丰收光景了,我还听到许多农家百姓夫妻在偷偷商量,说今年收成不错,去城里换银钱,让自家的孩明年也去塾堂念书……”
盯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许久,李白睁大了睛,忽然惊:“咦?里为何有一新月?”
可他的眶却越来越红,两行泪随着鬓边落。
顾青失神地望向远不见尽的海岸,叹:“其实,我也只是这个时代的一粒沙,只不过海的将我带向了远方……”
“太白兄,千古留名者,果真只有饮者乎?”
说着李白幽幽一叹,:“改变这个天者,才有资格留名,我空负一腔志向,却无顾贤弟之才能,时至今日我才看清自己,羞也愧也。”
夜已,李白的醉意也愈了。
顾青哈哈大笑:“太白兄,你醉了!”
顾青也醉了,呆怔着:“天上有新月,里自然也有新月……”
接续了国运,再次开创盛世,何其有幸,生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全书完)
“不对!中月非天上月,这新月是个新事,你看它一闪一闪,是个活。贤弟安坐,且看为兄将它生擒之!”
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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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没理他,顾青嘴里常说一些七八糟让人听不懂的话,李白早已习惯了。
忽然洒脱地一笑,顾青摇了摇李白,:“又逢盛世,你我之幸也,太白兄可要多作一些千古名诗传后世,让千年后的小学生痛哭涕背诵全文,岂不哉?哈哈。”
不等顾青反应,李白忽然了起来,冲到江边义无反顾一朝江里狠狠扎去。
“我在山川间听到了樵夫的歌声,我在市井间看到了丰衣足的百姓,我在各个村庄里听到了孩童们无忧的笑声,大人们扛着农田,他们一边劳作一边歌,他们唱的歌,比我写的诗更,遥远的歌声仿佛从贞观永徽年间传来……”
顾青面颊酡红,半眯着,发吃吃的笑声。
扑通一声,李白落。
静静地听着江拍打沙滩,前浪退尽,后浪接踵而至,汐起落,宛如岁月冲刷,英雄终归化作一捧黄土,未来的风起云涌,留给后人去翻覆。
李白躺在柔的沙上,也大笑几声,接着梦呓般喃喃:“顾贤弟,盛世……又至矣。”
“顾贤弟,这些……都叫‘盛世’。我没想到今生除了大唐开元之外,还能有幸见到第二个盛世,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李白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快睡着了。
酒是酒,人是故人。
这辈能留墨重彩的一抹痕迹,已是不负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