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31节(2/4)

阿素松了气，原来他只是要考教自己功课。自她正式跟着他读书，李容渊督促她练字一不许她懈怠，经两年多近千天，她于书法上的造诣倒也不至于太丢人。

李容渊后的藏书之卷帙浩繁，阿素在林立的牙签之中随意寻了一卷《张》，铺开黄纸。挽起衣袖仔细誊抄起来。

阿素想从案上去，却被牢牢禁锢住。李容渊越发好整以暇，见她慌张样反倒有些好笑，住她的颌轻轻抬起来，然而本是有意逗，目光却不由自主停留在她的嘴上。

毕竟他们如今有一个不宜逾矩的师徒名分，阿素总觉得如此亲昵，若让人看到了不好。李容渊闻言轻轻一笑：“那若无人呢。”

阿素顿时知自己又说错了话，只低着，望他握着自己的手写的那些字。然而忽然到一轻，整个人被抱起来放在书案上，推倒了一片纸墨书卷。

李容渊俯慢慢压了上来，阿素无助地闭上睛，然而不过一瞬，她便到自己被松开了。有些茫然地睁开双，阿素只见到他颀的背影。许是方才自己神抗拒，让李容渊失了兴趣。阿素知，以他的格，定是不屑于勉之事。

李容渊转，望了她片刻，叹了气：“晚上想吃什么。”

见她不答，只用黑黝黝的眸望着自己, 李容渊掷了笔，另取了一幅黄纸在她面前：”写几个字来。“

李容渊颔首，颌正压着她的肩膀，叹：“这是最浅显的一层，若往里……”他从后握住她的手，一在那黄纸上圈。阿素终于忍无可忍，涨红着脸从他怀中挣开。

然而她完这件事便有些后悔了，悄悄打量他神，生怕又怒了她，李容渊潭般的眸望过来，阿素望着门扉期艾：“有……有人要来了。”

就被捉了来。他的喜怒向来难以把握，谁知要生什么幺蛾。

阿素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磕磕绊绊：“鲈……鲈脍，雀炙？”

帖经之后理应考校经义，阿素已准备好辨析经义，却没想到他不问经义，倒问了那样一个问题。《论语》共二十篇《张》为第十九，阿素还真未想过篇次顺序，不仅低苦思。

李容渊淡淡

整个人都被笼在后之人怀里，阿素更无法思考，磕磕绊绊：“因其皆弟之言，故差次诸篇之后？”

阿素面颊微，自然知他是故意的，她有些抗拒，然而却知越挣扎越无用，不如顺着他些，反正他不过逗自己，也不会真什么来。见她乖巧，李容渊终于放开她，将黄纸在她面前铺开。

他着她的颌，低凑得极近，呼相闻间，望见他蓦然幽的眸，阿素心中极张，如今自己便如待宰的羔羊，再没有人能来救她。阿素双手撑在两侧，微微沁些冷汗。

这是论语中的第十九篇，记士行，任人免学，又或接夫之语，或辩扬圣师之德。阿素选这篇自然是有意讨好于李容渊，写起来也格外卖力，淋漓挥墨。不过才写了一小半，原卷上的一行便被李容渊掷的书卷挡住了一片，阿素起先并未在意，凭着记忆默了来，后来又遇到一次，才发觉是他故意为之。

阿素心中一凛，这是常科之中帖经，意为将经书上的某几行盖住，令答题纸人补充，看来李容渊今日是要正式考察她这些时日的读书成果，顿时抖擞起神，又庆幸自己选了《论语》中最熟悉的一篇。

他平铺直叙，却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阿素耳尖通红，知他说的无错，这里全然是他的领地，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能。而此时他与自己距离极近，近得能看得清他俊的脸上每一纤卷翘的睫。丰的就贴在颊畔，阿素颈项之中也被有些灼的呼打得染上一片薄红。

阿素知，他要求严格，鲜少夸赞自己，这一句评价差不多可以等同于“不错”。她转夺那黄纸，纤细的腰却被扣住，阿素此时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扑在他怀中。去年她条似的了，此时也不过刚到他肩膀，恰好被严丝合地困住。

阿素惊慌失措地抬，欣赏够了她的表，李容渊方俯压来，撑在她两侧，在她耳畔淡淡：“没有人敢来。”

见她一时间毫无绪，李容渊从后扣着她的腰，俯在她耳畔，低声：“再好好……想一想。”

果然这片刻他已飒踏走向殿外，阿素从书案上来，见他冷淡的样，顾不上整理自己有些凌的衣裙，在他后小声：“殿要去哪里。”

果然，这一试她顺利过关。全誊写完毕之后，阿素松了气，却有一只手从后将她面前的黄纸，展开阅之：“勉勉。”

阿素望着那黄纸，李容渊以修的指在案上敲了敲，沉声：“那你可知，为何《张》为诸篇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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