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60节(3/4)

你们来，没有被人发觉罢。”

李容渊闻言，似知她所想，不由蹙眉：“姑母……”

安泰依旧不理，径直牵起阿素向外走，只神示意李容渊跟上。待步自己的寝居，命人层层守在外面，又将数门扉闭，安泰方沉沉：“定是事了。”

阿素心中一沉，却听安泰低声：“元郎留曲大多随鲤去了宁州，留守的百人即便与嵩在府外对峙，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事不宜迟，你们走罢。”

说罢，肤白如藕的手臂从广袖中探，安泰缓缓旋动博古架上的玉瓶，足的莲升砖依次陷落，竟现一条暗来。

阿素极惊，她从小便知府中有暗通向外面，却从未寻到过，更没想到会在阿娘房中。安泰望着那尘封已久黑漆漆的，怅然：“王府落成时，我与元郎方成亲不久，他告诉我这暗，我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用上。”

说罢，安泰握起阿素的手，望着李容渊，轻声：“带她走罢。“

李容渊蓦然望向安泰，只见她神郑重。阿素此时也明白过来，立刻扑在她怀中，颤声：“阿娘一起走。”安泰则轻轻抚着她的背，眶微：“傻孩，阿娘怎么能走。”

海棠嵌宝窗的薄纱外隐约可以看见冲天火光，一阵这嘈杂的人声嘶突兀地传了过来，想必骁骑已冲府中，很快便会寻到这里。安泰不由急：“趁现无人发觉，你们快走。”

李容渊薄抿，似难以抉择，然与安泰目光汇的一瞬，他终于拿定主意。阿素犹自抱住亲娘的腰不肯撒手，哽咽：“不，我不走，我要和阿娘在一起。”安泰闻言，泪：“你耶兄皆不在，阿娘只怕护不住你。”

说罢，安泰狠心推开她：“走罢。”

阿素只觉被李容渊牢牢箍在怀里，他行事极果断，阿素不及最后望一阿娘便被挟着向暗走去，她着泪挣扎，低在勒住自己腰的手腕上狠狠撕咬，李容渊却没有一松手的意思。泪模糊了阿素双，地阖上的那刻，她只听阿娘声嘶力竭：“你定要……护她周全！”

黑暗在四周合拢，再听不见阿娘的声音，阿素伏在李容渊肩上，泪洇了薄衫。今日嵩来势汹汹，在暗自然比在明更有利，她虽知李容渊的选择冷静而理智，然心中却像堵着一块石，泪如何也止不住。

脊背被轻柔地抚着，李容渊的步伐沉稳，幽静的衣香漫了上来，阿素哽咽着平静来，努力拭泪。

此时她才发觉他们已沿着暗走很远，李容渊单手托着她，另一手取腰间蹀躞带上的火折引燃，在前照亮。跃的火光，他手腕上两列齿痕极，方结了血痂，微微一动，又有鲜血了来。

阿素心中一颤，伏在他肩上轻声：“还疼么。”

李容渊微微叹了气，只将她搂得更了些。

骁骑破府门而之时，嵩正见安泰端庄而立，居临望着他。事到如今，她竟还摆这样的架，不由在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