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记 第73节(2/4)

见他第一次如此一本正经地算起账来，姜远之将账册从李容渊手中，叹了气：“可我元世伯不知，如此一来苦得还是他的好侄儿，要替他女婿筹钱去。”

阿素一直有些疑心，这事本是阿耶、李容渊与姜远之商量好的，而为何阿耶会和李容渊有联系，自然是因为有姜远之在其中牵线，若是如此，那阿耶应对李容渊的家底一清二楚，如此，竟还要他拿这么多钱来。

然而如今，这些积蓄都在吴地的叛之中被消耗掉了。当日是李容渊用百条船将钱粮辎重运到吴地，在解了元期之围，且其后又资助叛军，自导自演一场叛，反了氏一族，从而将他们彻底铲除。

如今虽蒙李容渊之荫了八品万年令，又任魏王府幕僚，姜远之见李容渊却并无见到上司般的恭谨，反而啧啧：“想我那元世伯真是狠心，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他知你先前掏空了家底，却要你拿这么多钱来，不得不说，对你这女婿是之，责之切。”

阿素自知元期既拿定了主意, 那便没人能劝得动他。她也曾想过筹些钱与李容渊贴补, 然

原本公主驸应分居，然而自家耶娘却恩十分，这么多年同起居，从未争执，此时阿素却听安泰沉声：“大周祖制，百官嫁女所收聘礼不过彩绢百匹，皇兄虽为元家破例，我们却不该索如此重礼，任外间皆言纷纷。”

元期微微一笑：“这些不过虚名，又算得了什么。”

像是想起一般，安泰握着他的手，轻声：“是不是夫君此前便想好，先前那次一石二鸟，既氏至绝境，又着意掏空小九的家底，这次借机考验于他？”

她曾替李容渊过账册，知三百万虽不是个小数目，但于李容渊而言，也并不太艰难，他不仅有多年经营所得，更掌握着昌麴氏的一笔秘密财富。

阿素闻言不由默默腹诽，心中疑惑已解，但见耶娘恩，却不好打扰，只默默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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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渊淡淡瞥他一，不理他调侃，只静静拨算珠，细细沉。

然阿素心中却有一丝张，此前德妃挟怒离府, 后李容渊遣朱雀亲来, 应了三百万缗的聘礼，自那之后她便再未得到任何消息。再过五日，便是纳征的日，若是到时候还凑不齐这笔钱，难保不会生什么事端来。

见姜远之在案前另一侧坐，翻开账册，一副任劳任怨的样，李容渊不禁微微笑意。

那日德妃怒离去之事自然也惊动了阿素。她从青窈听说，元期向李容渊索要三百万缗的聘礼，也惊得再坐不住。

安泰低声：“我自知夫君是为了阿素，唯恐她嫁皇室，姑舅难侍，妯娌不平，只是夫君一世磊落，我却恨他们玷污了你的名声。”

元期叹：“既，便让他们说。”

元期但笑不语，只取此前在狱中捡起三柴草中的最后一折断，轻叹：“先前哪想得到今日竟成翁婿，不过制衡，只是如今他既了我的女婿，怎会这事不好？”

到底是何等天仙一般的小娘，才值得倾尽家底娶之。而先前关于元家匆匆嫁女的言却少了许多人信，毕竟有底气索取额聘礼，定是拿得准自家女儿不愁嫁。

想到此，阿素心中沉沉，思来想去只能与阿娘商议，然方到安泰房外，便听见里面传来言语之声，像是正在说此事。

而西京之中先前嚼贵女命妇显然也被这奇闻所惊，言语间自也多了几分斟酌。就在世人皆对元家这位待嫁的倾国之女万分好奇时，魏王府中却来了一位不素之客。

景云二十六年的季冬, 靖北王府却比往年都要忙碌，不仅要为即将到来元日大贺预备，更重要的是来年正月十六便是公主夫妇嫁女的日, 新妇的嫁妆、婚服、车与鼓都皆要仔细备办，府中成百婢女家仆穿梭如，却井然有序。

第131章 固魂   阿素认真望着那块碧玉，只觉非同……

然而不过算了片刻，姜远之便抬，郑重：“殿，若我没算错，咱们是真的拿不这么些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