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沈鹤之商量的,是先兵不动,从嘉南县主中慢慢探听消息,可这会她突然有了别的主意。
“真巧,之前我家大人有个门生,也姓秦,只是多年前辞官离京,这么多年未曾往来,也不知如今在哪。”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些印象,我记得叫什么来着……”嘉南县主一向不过问朝中之事,就算知秦是秦逢德的侄女,也没将她与当年盛极一时的秦逢仪联系在一起。
“秦逢仪。”
秦呼一滞,绞着手指的动作微顿,过了不知多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极轻在:“他是我的父亲。”
这话一,倏地屋一片寂静,还是嘉南县主先反应过来,惊喜地拉着秦的手,“你这孩,怎么不早说啊,难怪你什么都会,天资也,原来竟是小秦大人的女儿。”
秦逢仪当年连中三元,是本朝年纪最轻的阁辅臣,更何况他得俊秀清雅,那会好些姑娘对他芳心暗许,便是嘉南县主也时常听到他的名讳。
若非辞官归隐,如今的阁首辅便是他了。
听到嘉南县主的话,严夫人才回过神来,脸上好似有几分的不敢置信,“你是逢仪的女儿?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我家大人若是知此事,只怕心中喜极了。”
然后想起方才她说父母遇难的事,眶就红了,“逢仪也算是我瞧着成才的,怎么会这样的事,好孩,你快仔细与我说说。”
秦浑都在发颤,她极少说谎也说不来慌,可这会却不得不着自己,去应和严夫人的话。
“爹娘从未与我说起过之前的事,舅舅与伯父也不曾提起过,我也不清楚这些……”
秦说得诚恳,外加她声音带着颤音,很能引起旁人的怜悯和疼,嘉南县主自然而然的以为,是说这个引起了她不好的回忆,赶将人抱怀中安抚。
“乖孩,是为娘的不是,不该提起这些伤心的事,我们不说这些了。”
严夫人也不知是信了几分,即便没有再提这些,她打量的神,也还是时不时的落在秦上。
众人一用了午膳,便陪着嘉南县主打吊。
这半个多月来,时常会玩到这玩意,秦输着输着倒也了不少,偶尔也能赢上几回。
严夫人打牌很是明,眯着将桌上的牌局记在心中,便打便闲聊,突得看向秦,“丫今年十七了吧?可有说了人家?”
秦想起沈鹤之,轻轻地摇了摇,嘉南县主笑呵呵地接过话,“还没呢,她前几年不好,在乡养了两年病,才回京没多久。”
“那就是你这娘的不是了,如此惹人疼的小姑娘怎么还没说亲事。”
“这事我一个人也不了主,她还有伯父与舅舅,我只能帮着相看相看。”
听到舅舅,秦的心变快了两分,一张连牌都打错了,正打算说她还不急,就听严夫人又:“你也知,我家还有个不省心的小呢,怎么样,咱们结个亲家?”
这说的是她家的小儿,如今在西北军营,今年刚满二十一尚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