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如星落成雨,岸上许多小娘小郎君正嬉闹逛街,岸边一丛丛金雀密密蓬蓬,直绵延到很远。
如今在寿坊工匠的生意骤然多了起来。许多行院人家雇他去,便是教他将灶房拆了而后营建一座楼。
满寿坊如今都兴起了从康娘外店里订制席面,说起来这席面又致又味,光是瞧着便颇有面。何况康娘还会据不同的行院不同的定制菜式,听说给熙楼了一百鸟朝凤,那凤凰活灵活现,叫满城的人议论了好几天。
寿坊的厨们如今也是风得意,他们有了康娘相助,得了许多生意买卖,那外店如今火爆不已,到了饭一连接近百个订单,更绝的是这行院里的订单还有一桩妙:那便是时间不定。
寻常饭庄不过早中晚三顿时有生意,行院里却一天断不了来的客人,如此一来,这便又比寻常饭庄生意要多些。毕竟能行院的都是有钱人,一人便能叫一桌席面,不像去饭庄还要几个人才凑一桌。
生意冷清的寿坊饭行如今可算是焕发了新生。
这一日慈姑正帮吴行老筹备生意,就见古行老扇着扇愁眉苦脸来寻慈姑:“康娘,如今寿坊被您给救活了,可该瞧瞧外面怀远坊了。”
“既然如此我便去你们坊里瞧瞧。”慈姑也不推辞。
古行老一气:“可算到我们坊。”他来之前担心不已,就怕吴行老霸着康娘这个金铺满不放。
古行老笑眯眯:“我可不像老吴,只雇着你白活,我们坊里的行老之位虚位以待。”还故意瞧了吴行老一。
吴行老气得胡纷飞:“我岂会是那等小气之人,我们寿坊的行老之位也是留给康娘的。”
两人斗嘴慈姑习以为常,便索带着他们将整个怀远坊转了一圈。
怀远坊靠近西市,说饭庄生意应当不错。可这靠的近有个大弊端,就是许多赌坊便都聚集起来,渐成气候,别人说起怀远坊,都叫赌坊。
说这赌坊聚集起了诸多人,也算是顾客云集,偏偏并没有:赌坊也与行院一般,都自带厨房,甚至有的赌坊还养着些貌的女,为的就是勾住顾客,叫他在赌坊里光最后一枚铜板。如此一来酒楼生意也算不得好。
古行老见慈姑眉微蹙,似在思索,便问慈姑:“听说您给寿坊的主意便是外整桌席面,不知我这可以?要不我们怀远坊也跟着这生意可好?”
惹得吴行老一阵反:“你可真是个应声虫,学人!我什么你便跟着什么。”
“这是你自个儿独创的么?还不是人家康娘的主意,再说原先码上便有这外送盒的法,你这不过是将盒整的大些变成了酒席,认真论起来你才是那个抄别人的应声虫呢!”
看两人又要吵闹起来,慈姑笑:“非也。”
她问古行老:“这坊里可有开酒楼的地方?”
古行老一愣:“有啊。”
慈姑便:“那便开一座酒楼吧,我自京以来便想开一座自己的酒楼,只这一直还没有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