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攻城掠地迭遇奇材 献币释嫌全资贤妇(2/3)

公昔困彭城，南趋濠，使郭公闭门不纳，死矣。得濠而踞其上，更害之，毋乃所谓背德不祥乎？郭公即易与，旧俱在，幸毋轻视，免贻后悔！

元璋复遣将四，取铁佛岗，攻三汊河，收全椒、大柳诸寨，正在战胜攻取的时候，突有泗州差官到来，说是奉郭元帅命令，饬镇抚移守盱眙。元璋惊讶：“郭公何时到泗州？”来使：“这是彭、赵两公的计划，郭元帅择善而从。”元璋又问：“濠州何人把守？”来使：“孙公德崖，留守濠州。”元璋沉半晌：“我知了。彭、赵两人，挟主往泗，且令我移军盱眙，以便就近节制，这正是一网打尽的好计。但我只知有郭公命，不知有彭、赵命，你去回复了他，教他休逞刁谋，我元璋不是好惹呢！”彭赵迹，从元璋中叙，既省笔墨，且写元璋之智。来使语，告别而去。嗣是元璋格外注意，常遣侦骑至泗州，探听消息。约越两旬，侦骑回报，彭、赵两人，争权哄，彭大中矢亡，曲为赵所并，气焰益张。结果彭大。元璋叹：“均用得势，郭公更危了。”当与李善商议，令善写就一书，遣人赉递均用，其书：

机。一面令营，向滁发。途次有一人迎谒，举止不凡，由元璋问他姓名，答称：“李姓名善，字百室，是本地人氏，籍隶定远。”元璋又考才识，叩问方略，善从容答：“从前暴秦不，海纷争，汉崛起布衣，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不嗜杀人，五载即成帝业。今元纲既紊，天崩裂，与秦末相同，公系濠产，距沛不远，山川王气，钟毓公，若能效汉所为，亦当手定中原，难古今人必不相及么？”又一个王佐之言。元璋又非常，留居幕，掌任书记，筹备粮运。居然作萧相国。复饬云为先锋，带着前队，飞速行。

李善（1314—1390），字百室，定远（今属安徽）人，明初大臣。元至正十四年（1354年）参加朱元璋军，参预机要，获信任。朱元璋称吴王，拜右相国。洪武初，任左丞相，封韩国公。洪武十八年（1385年）以胡惟庸案牵连被贬。二十三年，穷究胡狱，株连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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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当先开，孑前驱，途遇土匪数千人，毫不畏怯，提剑跃，横冲而过。各军陆续随上，如无人之境。群盗自相惊顾：“黑将军来了，勇不可当，休与争锋！”言毕，各分散去。云直至滁，竟薄城。城守吏，闻风早遁，只有寇往来，城抢掠，一闻云军至，连忙逃城外。可巧被云截住，斫杀，信手扫，去颅无数，见得滁城外，一鼓肃清了。真是容易。元璋率军城，安民已毕，忽来了一个少年，两个童儿，少年呼元璋为叔，一童儿呼元璋为母舅，一童儿呼元璋为义父，俱由元璋接见。欣喜之中，恰带着几分酸楚。看官是何人？待小说个明白：少年系元璋的侄儿，名叫文正，自从元璋为僧，彼此不通闻问，差不多有八九年。一童系元璋姊，盱眙人，姓李名文忠，其母已死，随父避难，离转徙，又与父相失，九死一生，方得到滁。一童系元璋的寄，姓沐名英，定远人，幼时父母双亡，沿途乞，元璋在濠州时，城巡察，见他面貌雄伟，无寒乞相，特命他随归，令妻氏抚养，视同己。此时结伴同来，重行聚首，悲喜集，自在意中。文忠年最幼，只十四岁，走近元璋前，依依不舍，元璋戏其，文忠亦牵着元璋衣襟，捉不已。元璋笑：“外甥见舅，仿佛见母，所以如此亲昵，我看你母早亡，你父想亦殉难，不如随我姓朱罢！”文忠：“愿从舅命。”元璋又顾沐英：“你既为我寄，也可改姓为朱。”沐英亦唯命是从。李沐两人，后皆立功封王，故并笔详叙。三人俱留住滁。

均用得书，心中虽是愤恨，恰也顾忌三分，不敢遽害兴。惟元璋在滁，尚恐均用为逆，一时不及往救，左思右想，定了一条贿赂计，立遣人赉送金帛，贿通均用左右，令他设法脱免兴。果然钱神有灵，青蚨一去，泰岳飞来，大雅不群。元璋忙开城迎接，见兴挈着妻孥及义女氏，接踵而至，当即迎城中，推兴为滁王，令所有众，悉归兴节制。可谓厚。兴甚是悦。谁知过了一月，兴又变过了脸，渐渐的疏淡元璋，反覆，实是可杀。凡元璋亲信的将士，多被召用，连元璋记室李善，也收置麾。善涕泣自诉，誓不肯行，兴不能相，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