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治黄河石人开眼 聚红巾群盗扬镳(3/3)

祭河伯，并召鲁还都。鲁至京朝，由顺帝温言谕，面授鲁为集贤大学士。并因脱脱荐贤有功，赐号答剌罕，令他世袭。他如从鲁治河各官，俱特旨迁赉。复敕翰林学士承旨欧玄，制河平碑，旌扬脱脱丞相，及贾尚书鲁功绩。真是一夫创议，万夫胪。

脱脱方私告，不意河方顺，兵变迭兴，有元一百数十年江山，一百数十年，指自太祖开国而言。竟从此土崩瓦解，化作乌有虚。说也奇怪，那元代灭亡的应兆，偏似从贾鲁治河，开衅起来。语有分寸。先是至正十年，河南北已有童谣：“石人一只，挑动黄河天反！”当时有人闻着，大都不解所谓，及贾鲁治河，督工开凿黄陵冈，果从地掘起一个石人，睛只有一只，作启视状，役夫相率惊讶，报知贾鲁，鲁瞧石人，也觉暗暗称奇。只面上恰毫不动容，命役夫用锄击碎，搬开了案。嗣后功成返京，全未提及，偏偏汝、颍起，应着童谣。小历叙事。因绪纷烦，只好编列一表，说明如左：

（一）颍州人刘福通奉韩山童林儿为主，倡颍州。

韩山童系栾城人，其祖父以白莲会烧香惑众，谪徙永平，传至山童，诡言天大，弥勒佛世，河南及江淮间愚民，信为真言。颍州人刘福通，与其党杜遵、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韩咬儿等，复诡称山童系宋徽宗后裔，当为中国主，乃集众设誓，起京畿，地方官即饬兵搜捕，擒住山童，福通挈山童妻杨氏，及其林儿，遁河南，号召党羽，至数万人，均以红巾为号，称为红巾贼，横行河南。

（二）萧县人李二，倡徐州。

李二亦一无赖，尝烧香聚众，联结党人赵均用、彭早住等，攻陷徐州，作为盘踞地。李二绰号芝麻李。

（三）罗田人徐寿辉，倡蕲。

徐寿辉系一商人，素贩布。有僧彭莹玉，好言妖异，见寿辉以状貌魁奇，称为贵相，遂与党人邹普胜、倪文俊等奉寿辉为主，攻陷蕲及黄州路，亦以红巾为号，时人也称为红军。

这三路寇，扰河南及江淮间，《元史》上称为汝、颍妖寇。还有先时发难的方国珍，后时响应的郭兴、张士诚，倒也鼎鼎名，小也应把他来历，略述于。

（一）台州人方国珍作，在至正八年十一月间。

方国珍素贩盐，浮海为业。时有蔡为海盗，经有司缉捕，或告国珍亦尝通寇，国珍惧，遂航海为，劫掠漕运，执江、浙参政朵儿只班，胁使奏闻元廷，赦罪授官。诏授国珍为定海尉，国珍嫌官卑禄微，不肯受命，寻攻温州，猖獗日甚。

（二）定远人郭兴作，在至正十二年二月间。

郭兴少有侠气，喜与壮士结，及见汝、颍兵起，亦与其党孙德崖等，举兵作，自称元帅，攻陷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