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南谯王府。
南谯王刘义宣将手中书信放下,对其面前的臧敷说道:“表兄信中所言属实?”刘义宣口中的表兄正是在盱眙城之战据城抵抗拓跋焘的臧质,其因战功被迁为冠军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
臧敷乃臧质之子,其言道:“家父所言千真万确,刘劭弑父篡权,天理不容。家父知道此事关系重大,特派我亲自前来送信。稍后,家父便会领兵与殿下会合,起兵征讨元凶。”
刘义宣点头,道:“等表兄赶来,本宫便立即起兵,并遣使通知武陵王,让其发布檄文,号令天下各路大军,一同征讨。”
臧敷道:“殿下难道不打算亲自号召天下群雄吗?”
刘义宣道:“在京城之外的皇子中,骏儿年龄最长,理应由其发布檄文,我这个做叔父的应该尽力辅佐,怎能僭越?”
臧敷道:“这……那侄儿告退了。”
臧敷离开后,一道黑色人影自屏风后出现,正是鬼方第二鬽,其对刘义宣言道:“殿下辅助刘骏,是真心还是缓兵之计?一旦刘骏得势,那些对其帝位有威胁的人将会是何等下场,殿下不会不知吧?要知道,刘骏与刘宏不同,刘宏谦和儒雅,而刘骏行事果决,前者登基,殿下尚可安享晚年,后者登基,必然是手足相残。”
刘义宣道:“这……那依先生之见,本宫该如何行事?”
第二鬽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刘义宣道:“但骏儿名正言顺,本宫恐出师无名。”
第二鬽道:“荆州地广兵强,有‘江左第一大州’之称,你主掌荆州十年,财富兵强,现在只要有了‘首创大义’之名,必会威名著天下,届时刘骏又能奈汝何?”
刘义宣点头,道:“所言极是,本宫这就起兵。”
江州,刺史府。
刘骏对南中郎典签董元嗣道:“皇兄派你来此,便是让你告诉本宫,父皇死于徐湛之、江湛二人作乱,但你却将实情告诉了本宫。一旦其知道你出卖他,你在京城中的妻儿老小便全部身首异处了。”
董元嗣道:“大德在前,忠孝不能两全,微臣愧对父母妻儿,但无愧本心。”
刘骏点头,道:“本宫将上表陈情,对皇兄表示拥戴,你即刻起身,奉表入朝,不能让其有丝毫怀疑。”
董元嗣道:“微臣明白。”
董元嗣离开后,沈庆之快步走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殿下,这是刘劭给微臣的秘辛。”
刘骏接过,打开详览,见信中刘劭劝沈庆之诛杀刘骏,并许诺将刘骏的兵权全数交给沈庆之。刘骏轻叹一口气,道:“以将军之能,除掉本宫不过反掌之易。本宫只求将军在本宫死前再见母亲一面。”
沈庆之见刘骏误会自己目的,便道:“陛下,下官蒙受先帝厚恩,常愿报德,今日之事,唯力所视,殿下因何深疑至此?恳请殿下立即下诏,领军讨贼。”
刘骏恍然,起身拜道:“是本宫误会将军了。将军深明大义,辅顺讨逆,本宫在此谢过。”随后刘骏召颜竣入殿商议。
颜竣道:“举兵讨逆乃必然之事,然今四方尚不知东宫恶行,义师之举,而刘劭据守天府之地,首尾不相应赴,此危道也。宜待诸镇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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