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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阙无需言梳回答,他:“你要镜灵的寿命,是为了延自己的生命?此为过于危险,若心不宁,气不稳,一不留神便遭反噬,须知善恶一念间,给与要的差别,亦在于此,收命尚可解,夺命是为妖,你……”
言梳淡淡地看了宋阙一,叫宋阙止住了声音,余的话都被他吞了回去。
言梳的神,是问他有何资格过问她的事,更是嫌他多闲事,莫名说教。
宋阙抿了抿嘴,少有地觉得自己语言匮乏,他只能轻轻地唤了声:“小梳……”
言梳径自朝前走,心里掂量着宋阙的话,她自然知晓,若是别人将寿命送给她,她还算不上是妖,一旦她主动去夺取旁人的寿命,那就是妖无疑了。
两千余年来,言梳一直守着这一底线,她既要想办法让自己活去,又不能对那些犹豫不决,并未真正定决心将余生活成书中故事的人手。
所以信天山总有人跑去,跑去的人大病一场,之后渐渐好转。
那些大病一场的,一是因为魂魄离了山海,二是因为山海仙灵之气过剩,凡人无法消受所致,但往往过病痛,他们会得到寿。
言梳从不敢称自己为仙,她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一个神仙会的事,只是此事被人破,让她心有不悦。
到底是因为什么,使她沦为如此境地?
当初又为了什么,要生生将丹挖了去?
她的丹早就化成了不死血,了梁妄的里,要也要不回来,已不算是她的东西了,而心原先装着一枚完整丹的地方,空的,再也练不半丝灵气。
破损尤可补,毁灭难再生。
“你想要的,我给你。”宋阙开。
言梳脚一顿,半垂着的眸动也不动,她的声音听不任何绪,反问宋阙:“要你一个神仙给我寿命吗?你早脱离了凡胎,没有寿命一说了吧?”
宋阙哑言,竟无法反驳。
他的确早已羽化成仙,与天地同生,没有寿命,又如何给言梳寿命。
而造成如今不可挽回局面的,正是他自己。
就在这一片土地上,就在镜城中,宋阙曾亲手毁去了他本可得到的一切。
言梳见他垂着,心尖一瞬被刺痛,不可遏制的紊节奏停了她的呼,印象中宋阙的这张脸,不应该是垂丧气的模样,他的眉,也不应当是懊悔、痛苦。
光晒着的一双桃,睫弯弯,眸,曾像是装了整个天般温柔得能将一切冰冻化,着淡淡笑意,只要被他望里,任谁都难以自持。
清明薄雨之后的青草味儿混合着忍冬香气撞上了那样一双中的日辉,匆匆于言梳的脑海中闪过。
她不禁往后退了半步,依稀残存的画面与前之人重叠,一样的眉,不一样的神。
言梳腔震震,她以前见过宋阙,不是在山海,而是在人间。
斑竹成影,茅草滴雨,清风拂过暗蓝的纱衣,卷起了他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