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2/2)

她之所以能醒来，是因为裴渡与天了易。

它心生唏嘘，等谢镜辞转走远，没忍住回，又看了一角落里那伶仃的人影。

它脑里一团浆糊，说不清如今是个怎样的绪，半晌才怔怔问：“你怎么会知……莫非打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把神识给她？”

裴渡靠坐于角落，目光自始至终追随着她的影。

“除掉忆灵”听起来容易，要想当真到，只怕得等个十天半个月。

在一瞬的错愕里，系统看见她笔直的刀。

这个机会被她用掉，另一个世界里的谢镜辞要想醒来，就只能通过补全神识的法。

［你刀什么？］

裴渡孤零零死去，她的人生却仍将继续，待得千年百年以后，恐怕连他的名姓都不会再记起。

谢镜辞抿笑笑，倏地低了，储袋里微光一现，有什么东西落在她掌心。

于是在此地夺回神识，再用它唤醒另一世界的谢镜辞，这个看似天行空的计划，终于拥有了执行的基石。

说不清不明的绪冲撞不休，有某预兀地腾起，让系统音调迅速：［等等，你不会是想――云、云京？！］

它想不明白这样的用意，困惑之余，是毫无缘由的神经绷。

系统沉默许久。

它看见一团柔光。

系统叹了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两个位面不能合，无论如何，你冒着大风险来到这里，已算是仁至义尽。］

在谢镜辞手中端端正正摆放着的，竟是一个圆如月、散发淡淡金的小球，微光泻，极尽温柔。

鬼哭发嗡然轻响，谢镜辞安静。

谢镜辞沉默着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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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半个月，一样脆弱的位面通等不起，濒死的裴渡同样等不起。照这样的速度，等谢镜辞恢复记忆醒来，裴渡早就死在了鬼冢角落。

然而秘境开闭不定，不可能在短时间现，忆灵更是行踪诡谲，很难被发觉。

对于他来说，这是最后一次能与谢镜辞相见的机会。

只可惜这个世界的裴渡仰望那么多年，临近结局，也没能让心上的姑娘明了心意。

“你没察觉吗？当时我把这团神识握在手里，一直没将它纳识海之中。”

直到此刻，他的故事是真真正正落幕了。

而让她彻底决定冒险一试的，是决战之际的忆灵。

当她最初来到琅琊秘境，听见气所说的那一番话时，就已在心中了思忖。

她喂他服一粒续命的药，得来少年的一声浅笑：“谢小，保重。”

系统穿梭过无数位面，对于绝大多数故事节的发展都能了熟于心，此时此刻，它却少有地愣住，因太过惊讶而说不话。

［走吧。］

在远在云京的另一个谢镜辞中，他不过是段年少时恍然的怦然心动、一场未曾有过起始的暗恋。

直到现在，它也没碎开。

这是无法扭转的命运。

已知气来自于另一个位面，而系统为天意志的执行者，绝不能手命运程，左右每个人的生死存亡。它无法除掉气，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只剩打开位面间的通，制让后者离开。

也就是说，会有一段短暂的时间，让两个世界彼此连通――

而恰好，她此番前来东海，就是为了夺回那份散落的神识。

说来也巧，如果忆灵没把她的记忆单独提炼来，等它被裴渡一剑劈开，散落的神识便会径直谢镜辞识海。

其实要想让这个世界的谢镜辞醒来，只需再去一次琅琊秘境，除掉忆灵便可。

即便后者留给他的，唯有一簇决然离去、从未回的背影，那也弥足珍贵。

系统听见耳边簌簌爆裂的杂音。

它莫名到了些许怅然，低声：［我会为你打开通。记得抓时间，千万不能被天发现。］

系统曾说过，它们会在不久后解决那团气。

“这里没有兽，我之所以刀，当然是为了御飞行。”

谢镜辞却并未应答。

他想了想，很认真地告诉她：“你很厉害，一定能成为名震天的刀客。”

修纤细的五指轻轻一握，将它小心翼翼护在手中：“有些东西必须得囤着，你说对吧？”

万幸它气急败坏，为折磨谢镜辞，特意凝了这个小小的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