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阁之时,赵嘉禾收到谢朗的名帖。念及建安城中云诡波谲的局势,她又决定下山,身边仅由周墨白随侍。
谢朗约她在春风酒楼相见。二楼半掩的窗边摆放一盆绚丽盛放的秋菊,黄澄澄的,遥遥可见——这意味着有要客相候。
赵嘉禾一袭红衣,如火般扎眼。酒楼小二打眼望见赵嘉禾便急遽上楼,将秋菊捧入室内。
片刻后,赵嘉禾拾级上楼,见到了坐于窗边品茶的谢朗。
“在外守着。”她吩咐道。
“是。”周墨白阖上门,立于门口,双目睃巡,打量这周遭的任何不妥之处。
谢朗起身,弓腰给赵嘉禾倒了一杯热茶,双手奉上:“殿下请。”
赵嘉禾接过,轻晃了一下,清茶泛起涟漪,雾气袅袅而起。她并不急着一饮而尽,而是放下茶盏:“谢将军可是找到进宫的法子了?”
谢朗摇首,愁容满面地回:“末将正是要同殿下说此事。末将确实买通了几个皇城的守卫,只是除了秦将军的人之外,守城的还有另一股势力,将皇宫封得密不透风,我也是毫无办法了。”
赵嘉禾颔首:“能做出此事的,也只有那人了。”
“殿下,你……”
“你把消息递给他们吧,就说我想见见她。”
“她是……”
“你无须知道,就说我想见他们背后的主子。有些事,我也该要确认一下了。”
“好。”谢朗应道,“那末将先告退了。待收到回复,末将再来拜见殿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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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朗走后,赵如意的幕僚送来一些礼品,顺便也探探消息。赵嘉禾让赵如意安心在府中等候,不日便能心想事成。赵承歌也送来拜帖,赵嘉禾吩咐下人扔了。赵承歌向来不待见她,认为她心术不正,若不是这回她手下从楚地收编二十万军队,他断然也不会来拉拢她。
“殿下,大公子心胸狭隘,这般丢了拜帖怕是要遭记恨。”下人劝道。整个春风酒楼皆由她手中的春风渡管理,里面皆是为她效劳的能人异士。哪怕是小小的下人,也有可能是幕僚之辈。
“我还怕他记恨不成?”赵嘉禾嗤道。面对赵承歌,她连虚与委蛇都不愿。
“是,属下这便把拜帖丢了。”
待下人将事务都汇报完后,赵嘉禾便要回程。此时恰巧在酒楼门口遇见常烆与风玖。常烆一身青罗袍,腰系银带,脚蹬乌靴。风玖亦是青衿,朱履方裾,莲脸生波,玉腮带靥。风玖手中捧着一盆万年青,在这灰蒙蒙的冬日里颇为扎眼。
“见过殿下。”两人行礼。
“嗯,”赵嘉禾浅应了一声,又问道,“常烆,我交代的事办妥了吗?”
“殿下放心吧,管账之事交予我,绝不会出任何纰漏。”常烆正色道。
“好,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
“能为殿下效力,荣幸之至。”常烆笑道。他伸手推了一把风玖:“小玖儿近日养了一盆万年青,长势颇好,想着点缀一下殿下的院落。”
赵嘉禾抬手,便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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