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的后背在发。更准确的说,是两侧肩胛骨的位置。
他从未有过控制不住虫翼的况,但显然并不能用寻常经验来对照。卡洛斯的余光瞥见地上的金属球,毫不犹豫地俯捡起,在掌心用力攥。
电的度和金属球受力大小成正比。这一的力远非宁宴之前绵绵的握力可比。
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即蔓延至全,刹那间让卡洛斯产生一被穿刺的错觉。但这短暂的剧痛让他立刻清醒过来,血脉中蠢蠢动的原始.望被毫不留地压制去。
宁宴若有所察,脑袋动了动,似乎想要抬,又被军雌不轻不重地了回去。
“没事。”
卡洛斯后怕地抚了抚宁宴的后背。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有没有现神力波动的状况。若是虫纹扩散、或是显虫化复,被雄虫看到的话,难免被吓到。
宁宴埋首在军雌的颈窝,很快又无暇顾及旁的什么了。
不知折腾了多久,等卡洛斯如释重负地抬望向窗外,飞行早已停在上将府的地车库。
上飞行时,卡洛斯不放心让宁宴就这样回研究所的住,于是将目的地设置到自己家中。他本意只是想要多关照一二,却没料到会关照到这地步,现在简直退两难。
方才的事,若是宁宴有心告到帝都星雄虫保护协会,完全可以让他一个帝国上将被治以重罪,剥夺军职,锒铛狱——哪怕始作俑者另有其虫、哪怕在开始前经过了雄虫的同意。
但卡洛斯相信宁宴不会那么。就像他相信宁宴不会接受那两名亚雌礼仪官的威利诱一样。
飞行满溢着甜甜的信息素味。雄虫的侧脸贴在军雌,面颊尚余斑驳泪痕,双臂环着他的腰,就着先前的姿势睡着了。
这样柔的姿态让卡洛斯产生了一被依赖的错觉。他心中忽而涌起无限的怜惜,起的动作就此顿住,舍不得动弹了。
在尾勾冒来的时候,宁宴慌得不行,卡洛斯也被他一个劲儿往怀里钻的况懵了,分大半心思去哄,又想着尽快让尾勾收回去。
于是后来,对方无声的泪越掉越多,他居然没顾得上。
直到现在,卡洛斯才发觉雄虫的微微泛红,鼻尖也是红的,脸颊蹭上了一开的纹贴,还有些别的东西。
但正是这样的狼狈可怜,让雄虫褪去了往日若有若无的疏离气质,变成了能够像这般被抱在怀中的模样。
卡洛斯垂眸望着宁宴疲惫的睡颜,过往碎片在脑中一一回闪——
木南星荒郊的初次相遇,隔着单向玻璃的那个夜晚;以及在飞往帝都星的星舰上,雄虫望着舷窗外的浩瀚星河,眉目间是卡洛斯读不懂的寥落。
明明就在前,却仿佛隔着亿万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