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3)

自大人离府就跟着的，心中不愿意大人再跟谢府有任何瓜葛，转过时谢远岫已背对他。

谢远岫往前几步，谢六随即跟上，摇晃的灯火照亮男女的面容，一沉稳，一忐忑，谢远岫在柳湘盈忽闪的睫上划过，“弟妹的齿伶俐许多。”

柳湘盈一愣，抬直直落对方如湖的目光中，“谢大伯哥夸赞。”

她稳了稳心神，“方才席间说的，盈娘有什么没好的大伯哥尽说，若是有不周到的也请大伯哥海涵。”

谢远岫还未说话，谢六已经转过来，不客气：“这可不敢，连衣服都是匆匆赶制来的，地上都还着，可担不起招待不周四个字，四太太这么说太折煞人了。”

柳湘盈尴尬地摸了摸耳朵，指尖划过青玉耳坠。

院是早就收拾来的，衣虽然是赶制，但也早就熏香过，只是昨夜刚过雨，炭火来不及烧，导致地面有些。

谢六自小跟在谢远岫边，又在大理寺历练过，观察力非同常人，如果连他都能看来。

冬夜雨小却也寒冷刺骨，柳湘盈的心一沉去，她沉默着，慢慢矮，刚一屈膝就听见传来声音。

“你什么？”

“是弟媳没有准备好。”

静了一瞬，片刻后谢远岫声音稍冷：“大嫂刁难你，你也这样卑躬屈膝？”

什么？

柳湘盈脑海中空白的一瞬，反应过来她觉得谢远岫是有些生气了，结果目仍是一张冷冷淡淡的脸，静静地看着自己。

神中饱审视，隐秘的痛被毫无保留地剥落踩踏，柳湘盈呼一窒，不允许自己落在风，第一次不闪不避，目光直直向对方。

谢远岫眯了眯，声音淡淡，却恍如针扎，“还是说，任何一个人驳斥，你都打算屈膝求和。”

柳湘盈稳了稳声音，“看事，有理无理自有应对之法。”

“是吗？”

谢远岫不知信了没有，忽然说：“方才母亲说，我应该早些回来，二房只有我一个男丁，需要回来主持大局。”

柳湘盈无不苦涩地想，娄氏最早想到的就是谢远岫，若不是谢远岫真回来了，只怕她的境比现在更艰难，连二房事务的边都摸不着。

心中仅存的一气焰消失殆尽。

前的女脸变化，从微恼到心酸苦涩，谢远岫看得分明，却仍然不打算停止。

“盈娘可知为何不而散。”

柳湘盈偏过。

谢远岫微微低，在青玉的耳坠旁，声音缓慢而无比清晰，“我说，弟弟是什么人，了什么事母亲并不清楚，但若是远逍泉有知，或许还要激，我这个兄的来晚些。”

寒风刮过，谢六侧挡风，形一动烛火晃，柳湘盈被晃了睛，微黄的灯光自而上。

谢远岫微微颔首，烛火照亮英刻的眉，烛光温，神却很冷，颈侧肌肤微微发红，错着淡淡指印。

柳湘盈一愣，想要看得更仔细些，温离去，谢远岫突然直起，清冷的风瞬间满两人之间，柳湘盈意识过来，两人的距离不合规矩。

不该仰面直视，不该呼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