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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统领正在衙门,忽听得有人在辕门叫冤,心中十分奇怪,暗想叫冤如何到了我步军统领衙门?忙命人去问,却见带一男一女,便是士法、詹氏二人。统领问:“你们二人,怎地到我步军衙门来叫冤枉呢?可知我这里,并不审理官司。”詹氏忙叩首:“小妇人有泼天大冤,没可以声诉,因此来恳求大爷伸冤。知大老爷是个青天。”统领听得,暗想不知是什么大事,要到我衙门伸冤,且问个明白再说,便喝问:“有什么冤枉?快些诉来。”詹氏忙把乃武一案的事,自小大死,到巡抚衙门止,一一连哭带诉,说了一遍。统领一听,暗想这事倒真是大事,听她所诉,中已有大大的弊端,而且杨乃武在九月中也拜会过,自己同他也有些认得,如今他遭了冤枉官司,自己倒得替他一些力。只是在巡抚衙门,也审定了,如何可以再审呢?想了一回,暗想这事除非是伸奏朝廷,旨复审,方能重行审理。打定主意。便向詹氏:“你们二人且去,待本统领申奏朝廷:再行定夺就是,”詹氏、姚士法二人忙叩谢了,退衙去。步军统领即修了文书,星夜命人上京,秦报朝廷。浙江有了这般一件大案,告状告到了自己衙门,如何办理,请旨定夺。这文书到了京师,先阁。夏同善中堂先行瞧见,这时叶氏却尚未到达京中,夏中堂尚没有知这事的究竟形,只是瞧见了杨乃武的案件,暗想杨乃武乃是以前自己家中的保姆叶杨氏的兄弟,如何犯了这般大案。如今既是乃武妻在步军统领衙门告冤,
,便夹死你这刁小人,瞧你再怎样翻供?”乃武本来希望杨巡抚主持公正,因此咬定不招,如今见杨巡抚坐上面尽着蒯察司把自己打夹,浑如没有瞧见一般,知杨巡抚也被刘知县通了关节,这般看来,不招不成,招了倒免得受许多痛苦,便叹一声罢了,咬着牙关:“好,我就招了吧。”两旁差人听说是乃武愿意招认,都齐声吆喝,乃武即瞧着以前在馀杭县杭知府所供的,说了一遍。早有人录供,取堂来,命乃武划了供,杨乃武依旧划的四个蝌蚪文字,是屈打成招。当蒯贺荪命差人将乃武小白菜二人。仍收监。钱宝生早知在知府衙门杖过八十,便免刑释放。喻氏、文卿、三姑等,各回家去。结束把詹氏、姚士法二人提上堂去,各打了四十,逐大堂。这也是蒯贺荪觉得将乃武屈打成招,有些不忍,再将詹氏、姚士法重办,良心上说不过去,因此只每人打了四十,逐大堂了事,这一件天也般的大事,只因蒯贺荪同杨昌睿二人每人受了刘锡彤四万两银,只这一堂,仍把乃武屈打成招了完结。
詹氏、姚士法二人了巡抚衙门,詹氏已是泣不成声,又自尽,姚士法忙劝止:“这时千万不能寻死,虽是省各衙门都暗无天日,好得有大姊京,求夏中堂设法,二弟的罪名,也得批准方能确定,有了夏中堂在,自然不会批准,尚不要。我们且回到家中,再行商议办法,方是正理。”詹氏一听,倒也不差,忙忙回到仓前家中,把儿也领了回来。命王廷南仍在省探听一应消息,又可随时报告给乃武知。詹氏在家中,终日哭泣。在巡抚衙门,又受了疮,不觉又有些不适起来。姚土法便安:“表弟媳妇,你且安心在家中养病,等我到省去打探,可有什么衙门,可以告状兴冤?”詹氏听得,称是,士法便到省去了。詹氏的病,直到九月初方才痊愈,士法也来告知詹氏,省尚有步军统领衙门,不在巡抚统辖之。而且步军统领是个旗人,可以申奏朝廷,我们何不上步军统领衙门玄叫冤呢?或者有一线希望。”詹氏听得,忙忙请士法状,这一回非惟不将儿寄掉,并且带了儿,一同去叫冤告状,同姚士法三人,到了省,先打探了步军统领可在杭州?士法探得,这位步军统领,正在杭州。本来杭州的步军统领,各省并没有这个名目,乃是统领驻札在杭州的八旗防军的统领,不属于浙江巡抚。平日只八旗防军的军事,并不升堂理案,这一回士法詹氏因官司已打到了巡抚衙门,仍不能翻转,没奈何撞到这步军统领衙门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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