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嘟。嘟。嘟。

这是明晃晃的试探，但陆衍已经没心思跟他计较了：“我很快回去，你先找医生来看看，这伤怎么的？有人跟你动手了？”

陆衍在桌上的拳攥，许久，才重新坐来，他哑声：“伤给我看看。”

陆衍手指在屏幕上他受伤的地方碰了碰，止不住心底的焦躁：“自己的？没叫家里的医生来看看？”

韩棠听他这次是动了真火，只得抿着嘴，心不甘不愿地把袖撩起来，举到镜前面。受伤的地方已经理了一通，不怎么用心，绷带绕的七八糟，隐隐能看见一极淡的血透来。

陆衍看着他鸦羽般的睫轻轻扑扇了一，声音从面前传来。

时间被无限延，窒息越来越烈，短短几秒，似乎有一万年之久。

一火蹭的冒上来，陆衍不悦地扫了陈实一，像是在责怪他没有及时把家里的况报告给自己，话却是对韩棠说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坐在落日余晖般的灯影里。睛黑白分明，肤素净，似乎刚洗完澡，睫上还带着一雾，漂亮跟工笔画描来的一样。

提起这个韩棠有不自在：“没事，都已经包扎好了……”

视频里的人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一样。陆衍烦躁地扯开了领带，开始后悔自己那晚冲动离开——如果现在还在家，他抬手就能把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抓过来，然后……

韩棠怔怔地盯着陆衍，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觉陆衍的气很差，带着很的影，看起来比自己这个一礼拜没休息好的人还要憔悴。

第6章

韩棠声音还算平静：“没人跟我动手，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的，你走的那天的。”

霎时间心疼和委屈全都涌上来，半响，才低着叫他：“哥。”

“我让你给我看！”陆衍打断，他很少这么疾言厉，以往就算再不兴，教训人时也是收着脾气来。

爆炸声、呼喊声、从几十米的空落海中的声音，以及自己无望的嘶吼，梦境中的象狂风一般涌上来，撕扯着他的理智。

陆衍嘴动了动：“再叫我一遍。”

韩棠一直低着，没能看清陆衍脸上隐晦的寒光，他沉默了很时间，直到陆衍不耐烦地开：“棠棠，哥哥在跟你说话。”

“哥。”

韩棠说：“我等你回来帮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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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接通的瞬间，脑海中充斥的烈火、喧嚣的画面忽然定住，实质的恐惧化作逐渐褪的默片，最后从中间轰然崩裂……

前只剩韩棠微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