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过是给自己挂最后一块遮羞布罢了,他自己也很明白,因此
邵仲文心里不可抑制地咯噔了一。再捐? 邵家还有什么可捐的?再捐真就只能捐他了。
这些白骨里,有没有不该死、不愿死的人呢?在死去的时候他们心里有没有怨恨着女娲?甚至没有被送螯足的人里,有没有在心里暗暗觉得残忍的呢?
而后人的记载之中,最终只留了“女娲炼五石以补天“的大功,只记载了“断鳌足以立四方”,而把诛共工隐为“杀黑龙以济冀州“,而掩埋了五石的真相,又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当权者需要塑造一个英雄形象,避免真相引发动吗?
唐佳的异能消失,说是因为使用过度,但也未必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想再要这个能力了。
“二叔你坐歇歇吧。” 邵景行也不是想把他气死。以前他看见邵仲文就浑难受,找不到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所以只能变着法的气他。但现在山海世界走了一遭,他觉自己都有升华了,再看邵仲文的时候,居然觉得有怜悯他的意思——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秋,没有看见过星辰大海的人,只知自己的那井也是正常的了。
邵景行并不生气∶“以前是没想过,但是现在二叔你已经在想了。”
其实就是在相柳池那里,他拼了命的一步不退,那时候他心里想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完成任务拯救世界,他想的还是霍青。要是霍青不在钟山里面,或许他就跟唐佳一样只想离开山海世界,以后永远也别再来。
侄好,儿好,终究不如自己好。邵仲文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你大了,反正我也不了你……”
“我说二叔你不到。”邵景行笑得像个小痞,“二叔你比我爸还像个生意人,只要有筹码,你就肯定要去换的。就算你现在说不换了,其实你心里想的不过是以后再换。”
邵仲文再次噎得说不话来,半天才忍着气说∶“既然你不想当英雄,那二叔也不迫你。”
咳,虽然他也不是去看星辰大海的,但他都是经历过生死,接受过考验,拯救过世界的人了,何必再跟邵仲文这样还汲汲营营于名利的俗人计较呢?
邵仲文脸胀得通红,半天才咬着牙说∶“你真不像我们邵家人,就这么没息!”
在山海世界里,那鳌足里的累累白骨也是一条条命。刑天共工被阖族而灭。另外两他没有见过,但想来里面也是相同的。
脱缰野狗般的思维让他愣了一会儿神,然后把前面要说的话都忘记了,反而是十分慨且真诚地说∶ “二叔,我是不了大英雄的。”
邵景行说着说着,有找不到重了,诶他刚才是想说什么来着?对了,是要让邵仲文把光放远一,别只看自己的基因,要想想整个人类的传承嘛。
邵景行总觉得不是这样的。大禹秘密地留了相柳,大概就是在维持着冰里的那个传送阵吧?也许有人一直期望着,女娲最终还能从钟山里走来……
女娲最后把自己封在了钟山里,是因为只有这办法能保存玉红草,还是因为她心其实也已经不想再走钟山,不想再面对那个决定的后果呢?
邵景行倒是很无所谓地拍拍手∶“我倒希望不像。咱们家有二叔息就行了,我不用那么息。二叔你想想,我捐了家里的钱才息了一次,那要是我真想当大英雄,真想息,万一再想起来把你也捐了呢?”
“胡——“邵仲文想反驳,却又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因为邵景行说得半都没错,他倒是没在外包什么小三,可是跟自己嫂——质一样恶劣,说不定还更差劲。
“二叔啊,你光应该看远一……“邵景行觉自己现在可超脱了,“你别只看自己这一辈。人这一辈才多久啊,让你活成第一寿星,也不过就一百来年吧? 一百来年算什么呢? 何况去掉小时候不懂事的那一段,再去掉老了什么都不能的那一段,还剩多久啊?”
“你说什么!” 邵仲文差控制不住自己。
个生儿。”
“所以啊——”邵景行把两手一摊,“我真不觉得我这样的基因有什么好传去的,难咱们家还有皇位继承吗? 以前还有家产,现在啥也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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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仲文让他不着边的话说得要气死∶“谁指望你当大英雄了!看你也不是当英雄的料!”
邵仲文的脸阵青阵红,一气已经冲到上,想把侄兼儿大骂一顿,可是这嘴却始终张不开。他能说什么? 邵景行说的全是事实,包括现在邵家已经没有什么财产可继承,这也是事实,因为都被这小捐了!
他正想着怎么先劝邵景行收敛一儿,让他有时间慢慢来理这件事,就听邵景行嘿嘿笑了一∶“二叔,你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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