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滴泪从睫落,“如今我才明白了。这些年,你着我,纵着我,许我爬床,让我来,其实都不是因为你对我什么——恰恰相反,你从没有把我当男人,只是怕我难过,所以哄着我罢了。是不是?”
他立刻放开了,弯,垂着脸,小小声又说:“对不起嘛……”乖乖巧巧的。
一听到要赶自己走,肖宁才慌了,委委屈屈地蹭上来,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挥:“对不起。你打我,你打我罢……我往后再也不来了…………”
她能怎么办呢?她能说什么呢?这孩孤苦伶仃的,吃过的苦遭过得罪比她还要多得多,若不是那一年她差错救了他,只怕他都活不过那一晚。转五年了——就连谢同尘也才和自己在一起叁年——说不上日久生,可他确确实实占据了自己人生的一席之地。
“……”
“小宁。”她不知要从哪里骂他,最后只失望地叹气,“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爪松开!”荼锦又喝了一声。
“我倒不是你,毕竟喜谁都是你的自由。但……小宁,就算没有玊哥,我也……不会喜你。”荼锦知这话说得很绝,可今天这一回确实吓到她了,若再惯着他、纵容他,不知日后还要怎么天翻地覆,“小宁,我从来只是把你当弟弟。嗯……我知这些事不是弟该的,我也向你歉,你缓一缓,往后……再不要有了。”
他脖一梗,声气:“不记得。”
“怎么不是了?我一直都这样。咱们没有这样好过吗?就因着那谢小公,你就又觉得我脏,觉得我恶心了?今个儿他真把你喂好了,怎么到我手里这两就又了?他就是不行!”
“他不是!”肖宁急急地反驳,迎着上了她的视线,“是你。,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荼锦脸红得发,气不过还是往他上打了两,“你好厉害的嘴,我说一句你二十句。一一个我这我那!我现在念着你与我多年,和你好好的说。你不想聊就给我去——往后都不要再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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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嘴,冲厕所的。最后一次?不,最后亿次。
荼锦于心不忍,想安他,才碰到他的衣角,就被握住了手,反被抱了怀里。肖宁用力圈着她,搁在她的肩上使劲蹭:“再睡一晚好不好。,再陪我睡一晚。最后一次了。”
肖宁嗤笑声,往垂立上一倚,意犹未尽地起那只淋淋的手手指,风斜斜地自往上扫,倔犟一仰脸,冲她没好气:
肖宁一脸懊悔,痛苦地捂住了脸,闷闷的声音自指间传了来:“嗯。我知了。是我不该……是,是!我一开始就错了。”
何况他们不仅是朋友,是弟,还是同僚,这一趟南,她是皇后授意,他是天钦,所以于于理,于公于私,她都不可能因为这私、私事同他计较太多。
“都要多少年的事了。我同说过的话那么多,怎么能每一句都记得。”肖宁圈儿又红了,忍着泪意,低开始扯衣角,“这些闲话琐事有那么重要吗?我没有变,我一直都……喜。从第一开始。”
肖宁几乎咬碎了牙,红嫣然,中泪:“因为我不是男人,是不是?”
“肖宁!”
荼锦无奈:“我与他,不都是一样的么。这话我都和你说过许多回了,你怎么总不记得——我是他从江南带去京华的,当日若不是他,我也没有那样的本事让你脱。你记不记得,那一回我和他送你回,你在门前向我们叩首谢恩,说了什么?”
但是她不敢,怕他哭得更狠,所以了,权当是认了。
荼锦重新把发盘起,视线落到被角的针线上,从开始捋起:“刚才的事我不怪你。怪也是怪我第一回时没能拦住你,所以才……罢了。且不说那个。你的心思我大抵都懂,只一样我不明白……”她实在是想不通,抬起去看他的脸,试图从他的神里读些什么,“你为什么突然那么恨谢小公?不论如何,他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荼锦只有叹气的份。
没舍得真的扇去。
他又气了,用委屈的声调又说了一遍:“真不记得了。”
荼锦很想说当初明明是他着脸,用自己不是男人这说辞爬上了床,就连刚刚还熟练运用了一回,这会怎么又变了脸,开始因为这个自怜自艾起来呢……让他亲亲摸摸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委屈自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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