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锦再不敢持醉胡来了。
前一天从午后被折腾到夜半,穴儿过度使用到肿痛不堪,腰也酸得像要断,最后是怎么晕过去的,她自己也不记得。
一夜无梦,醒来后还躺在谢同尘的怀里,他的臂被自己枕在颈下,漂亮修长的手指以毫无戒备的姿态舒展着,她悄咪咪也伸出手,与他掌心相贴,感受起他的温柔。那只手忽的动了下,随后穿过她的指缝,与她自然地十指相扣了。
“什么时候醒的?”谢同尘一侧身,被牵住的手往回一兜,另一只手也环住了她的腰。语气懒懒地,下巴蹭起她的颈窝,惬意地舒气,“乖乖。饿不饿?”
荼锦又想哭了。
姑娘家的多愁善感往往不需要太多理由。秋天的落花,水底的残月。又或者是这样一句暌违太久的温柔。
她羞于教他知道自己矫情,于是在眼眶发酸的一刻就开始拼命收敛,摇头说还好:“现在不饿。”一面说,眼泪就又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但她克制的很好,回答时的语气毫无端倪,就连吸气也都小心翼翼。
“嗯。”谢同尘像是无意,随口应下。
荼锦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不敢擦,索性就不管,只默默地流泪。
身后沉默的人忽然叹息一声,又帮她拭泪,“你这样我也会难过。”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糗事被戳穿的尴尬感,哪里还有闲情掉眼泪,红着眼转身,把身体埋到谢同尘的怀里,眼泪糊了他一整个胸膛:“我不是难过!我是……复杂,是……百感交集……还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失落。”是真的不舍得,“我想你天天都能陪着我。”
“谁也不能永远陪着谁。”谢同尘温热的指腹揩过她眼窝,很寻常的说,“但是我会尽长地陪着你。”又补充道,“只是最近不行。过段日子,等我忙完了,自当去找你。”
她是识趣的人:“便是不许我这段日子主动来打搅你了。”
“是。”谢同尘掐一把她的脸蛋,笑她说话太酸,又道,“但是我说话算话。你若真的还来,我还是会陪你。不过如今你是兵我是贼,我只怕叫人知道,对你不好。”
“……你不是贼。”
“我是。”谢同尘比她的否认更坚决,不过很快又吻吻她的额,“但我保证,那些东西我绝不会碰。”他引着她的手往下,按在了那条伤腿上,“即便不信我,也要信这个——这是我曾为底线付出的代价。”
荼锦抚摸着他的膝,不敢用力,掌心抵着他的膝骨轻轻地揉:“玊哥……”她往他怀里直钻,要他紧紧搂住了才罢休,“好。我不来打搅你。可——你千万记得我,千千万万,我还有许多话想和你说。”
“好。一定。”谢同尘揉了揉她的发,在她额间印下一记轻吻,“起不起?还是再睡一会。”
荼锦活动一下四肢,感觉还是提不上劲,便撒娇道:“再躺一会。午时再起来,可好?”
他失笑道:“已经过申时了。”
“……”
荼锦挣扎着坐了起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迷蒙打量了一会儿天色,发觉他所言非虚,便愣住了。片刻后,依依不舍地拿起衣裳开始穿:“玊哥,我该走了……”
两人穿戴一齐,从楼上挽着手下来。
这间客栈在巷子的尽头出,无论晴好阴雨都很冷清。昨日是门庭冷落,今日放眼望去,厅堂仍是空空如也——只角落里有个人在喝茶。那人匿在角落不见光的地方,仅仅有个模糊的侧影,荼锦却莫名觉得眼熟,好奇地探究过去,那厢觉察到视线,于是起身向她走过去。
“姐姐,我来接你回家。”
是肖宁。
他是清瘦干净的模样,没穿大红大紫的官袍,甚至也不是锦衣华袍,简简单单一袭青衫,端得是个无辜乖巧的少年。
肖宁站在阶梯口,说完话,眼神却移到荼锦身旁的那个人身上打量起来——这是他头一回看见他。
昔日里风光无限的谢小公子落魄不少,腿也不大灵光,但一张脸疏朗英俊,个子也高,许是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身形挺拔,腰窄肩宽,自幼一种风流气度。明明谢家昌隆已经是许多年前的旧事了,可只要望向他的眼,恍惚便可以窥见那时的荣华盛景——他便有这样一双风光绝妙的眼。
的确很有令人念念不忘的资本。
谢同尘对荼锦曾经救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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