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恶贰(2/2)

火当空，气像胶般粘在上。

虽然东北督军和俄国军官协议双方停战，但火车站的百姓依旧神慌张，步履匆匆。

恰有一阵微风送过，落几片槐树，落在六姨太香肩。

……

赫连钺搂棠枝，反复，“棠枝，我舍不得你，可是又不敢带着你随军。”

棠枝捧着一束香石竹，参加了六姨太的毕业典礼。

棠枝望着与槐一样洁净丽的六姨太，用力。

她靠在赫连钺结实的膛，听着他搏动有力的心，不自禁伸手，环住他的腰。

她从袋摸地图，指腹在标有圆的地方，反复挲，恨不得立刻飞前往。

她立在树，沉默欣赏景致，忽然转眸对棠枝，“你可以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如果你能来参加，我会很开心的。”

礼堂里，合唱团正在送别毕业班，歌声伤悠绵，“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棠枝，别人替的觉真的很糟。”六姨太杏眸雾气氤氲，她将手中矮牵丢到一旁，愤愤，“我不想因为一张脸而得到赫连震的。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愿意再当别人的影。”

她来了，她终于来到他所在的地方。

赫连钺俊毅的面颊闪着凌冽的寒光，然而一见到棠枝，便骤然柔和，角不由上弯。

棠枝疾步走到学堂湖畔，只见赫连钺一袭墨绿戎装，立在香樟树旁，如松如竹，午后烈光将他大的姿，投印于苍翠草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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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顾周围满满当当的侍从侍卫，直接将棠枝整个人搂怀中，低眸贴她小脸，温的呼薄在她耳垂，“父帅召我回去，应该是要开仗了。”

“你来什么？”棠枝走上前，笑着拍他肩。

嫣又暗暗嘲笑自己，多少年都挨过了，现如今居然连这几个小时都等不了。

“有一次赫连震喝醉，暴了大夫人的贴丫鬟，也就是二夫人。”六姨太用手撕扯，仿佛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

赫连钺颔挲她发，轻笑，“棠枝，你都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棠枝正认真观看典礼，恰有侍从来请她，说是赫连钺来了。

“哼，你回不回。”棠枝虽这样说，眶却泛红，泪嵌在角，努力不然它掉落。

嫣提着行李箱火车时，了一新鲜空气。

“我等你，多久都等你。”棠枝躲在赫连钺怀里，嗓音像湖般轻柔，“赫连钺，你只要记得我在等你就好。”

六姨太望着园里的老槐树，只见槐开得正盛，团团如白雪。

“我也不清楚，我知的也就这些。”六姨太神突然一冷，，“不过如若换成我，宁愿与他拼得鱼死网破，为死去的丈夫孩报仇，也绝不委于他。”

她有多舍不得他，只有自己心里才最清楚。

棠枝听得冷汗涔涔，怔怔问，“那大夫人后来是怎么肯了？”

现在的她独立而又自由。

或许叁姨太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平时对待别旁人冷冷默默的六姨太，竟有这样生气盎然的一面。

棠枝柳眉微蹙，默然怔愣，本想问会不会很危险，可赫连钺又怎会告诉她实话。因此只是淡淡“哦”了声，并未多说。

绑上大红轿。婚后，大夫人为了守贞，许久都不愿与他圆房。”

她不再是温室里被人豢养的富贵，气麻木，开得再艳，也只是供人采摘亵玩。

棠枝望向平静的湖面，心挣扎，其实她很想跟他一起走，可是她也知只要她在，赫连钺肯定会分心。

她望着礼堂舞台上的六姨太，开朗活泼，巧笑倩兮，那是她在赫连府完全看不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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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凝视满天晚霞，只见姹紫嫣红的天际，慢慢浮他的脸庞，清晰而又好。

她不想他打仗的时候，都得时刻担心她。

如若一直不肯，赫连钺他们又是怎么来的？

她一愣，不知发生何事。

棠枝没料到六姨太对这般执着，在她心里当姨太太的人都是为了荣华富贵。所以暗暗佩服她，能够舍弃富贵权势，选择和一贫穷男，双宿双飞。

棠枝呆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样霸的，实在太过恐怖。

唯有嫣微笑着，一步一步走得极慢，清风拂起她茸茸的短发，散她墨绿裙摆。整个人飘飘扬扬，活力四，宛如一株韧的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