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随携带的蝴蝶牌琴,递给赫连锋,面颊浮着很温柔很温柔的笑,“替我将琴带给汪琬,请告诉她,能与她结为夫妻,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
嫣吓坏了,躲闪着不让。
连铳又舀起一大勺螺蛳,送赫连锋瓷碗。
“我问你,你还他妈还吃不吃饭?还闹不闹绝?以后还敢不敢跟我作对?”他扳起嫣泪涕横的脸,咬牙切齿地问。
“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赫连锋抑住心疼,冷着脸夺过那支吗啡针,丢到地上,狠狠踩碎,“我要你好好吃饭,好好养病。一个月后参加我的就职典礼。你听到没有?”
她绝望地闭起双眸,任泪肆意淌……
*
嫣面惨白,方意识到这可能是毒品,挣扎得愈发猛烈,但冰凉的针尖离她的肤也越来越近,看就要扎。
“赫连锋,你要对我什么?”嫣扭动,糟糕的预充盈在她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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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藕白的右臂拉,示意西医扎针。
直过许久,赫连铳方见赫连锋颔首,心中的大石,总算可以安然放。
赫连锋带着西医门,他瞥了端着饭菜的小丫鬟,俊脸黑沉,对医生冷冷吐两个字,“注!”
要不是她把他急了,他又怎会舍得这般对她?
那一刻,他才懂何为一万年。
嫣从鼻尖了几气,用手背抹泪,像个木偶人般轻声回,“我吃饭,我不闹绝,我再不敢和你作对……”
她瘦如枯枝,躺在床榻,将被拉,无视丫鬟苦婆心的劝说。
赫连铳垂眸,他又记起叁年前,那个细雨迷蒙的黄昏。
“你不是不肯吃饭,一心寻死吗?那老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赫连锋一扭脖,朝西医大嚷,“给我扎去!”
嫣不怕死,但她真的怕生不如死。她见过许多鸦片的人,到最后都痛苦万分,更遑论这西洋来的毒品。
说罢,她起接过丫鬟手上端着的饭碗,将米饭一一送嘴中,麻木机械地咀嚼。
赫连锋看她痛哭麻木的模样,膛的一颗心,竟似被锐利的锉刀,死命来回锉着。
穿白大褂的医生,听命打开医药箱,拿一支满吗啡的针筒,就要将针尖往嫣手臂上戳。
赫连锋叹气,他坐在床沿,将她额前碎发,轻轻掠到耳后,又接过小碗,温柔地喂她吃饭。
要早知命运如此不济,那她宁愿之前就绝而亡,也不用现今受这般多的苦楚。
嫣抬眸,接住他鸷可怖的目光,拼命,不住地说,“听到了,听到了,我听到了……”
他受邀参加国立音乐学院,新图书馆的落成典礼。一校园,便看见穿青衣裙的女孩,手握琴,倚在金叶纷飞的法国梧桐旁,悠悠着《何日君再来》的曲。
夜人静,嫣卧房,定的礼服悬挂在梳妆台旁。
赫连锋见状,亲自上阵,有力的大掌,镇压住,她纤细弱的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