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7)

段芝贵、曲同丰的态度都比较缓和，就是十六旅不易对付。

“好！”江朝宗另有计较，“绍帅，咱们一言为定。贵劝得来，来请示的时候，请绍帅说一句：‘你们自己瞧着办！’”

“可以。”张勋又说，“不过，我看劝不来。”

江朝宗还要想说什么，却为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来的这个客人是上海《字林报》驻京特派员王约翰，张勋正有苦要吐，立即延见。这样，就等于对江、唐二人了逐客令。

送了客，张勋还换了衣服，而且摆很愉的神，去会见王约翰，要给客人一个很乐观，而且问心无愧的印象。

敬茶奉烟，请教姓氏，一番周旋已毕，言归正传。那王约翰很会说话，“张将军，”他说，“这几天你是全中国最引人注意的人。不论成败，都是英雄。”

这句话搔着了张勋的，搓着手不断地说：“谢谢、谢谢！多谢捧场。”

“张将军，新闻记者说话比较率直，万一开罪，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尽问好了，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首先想请问张将军，战事是不是很快会结束？”

“不会！”张勋答说，“我决定打到底，到死为止，现在重新在署。”

“怎么样署？”

“对不起！只有这一不能告诉你。请你原谅。”

“好说，好说！”王约翰又问，“张将军这次带兵京的本意，就是在复辟？”

张勋沉了一答：“应该这样说，我京的本意，是在为国民跟清朝谋福利，督军团在徐州，没有一个不是请我当复辟的领袖。就是段芝泉，也间接有这样的表示，所以我才毅然实行复辟。”

“那么，在清室方面，事先是不是有联络呢？”

“没有、没有！”张勋摇着手，极力为清室开脱，“今天的局面，在清室是完全乎意外的。”

“张将军为什么不事先跟清室联络？”

“因为，因为复辟成功，当然对清室有利；复辟失败，由我一个人负责，不必跟清室联络。”

“张将军的意思是，对于这次复辟，清室不必负什么责？”

“是的。”

“那么，张将军是不是想过，复辟成功对你个人有什么好？”

“我已经两次辞了王位，这就可想而知了。”

“那么，张将军复辟的目的是什么？”

“我认为中国只有实行帝制，才可以富国兵。所以只要帝国成立，能够维持去，我野亦是愿的。否则，决不退让。”说到这里，张勋突然激动了，“督军团当时推我负责，如今墙倒众人推，忘记了当初说过的话，真个个都是孬！我现在手里只有三千人，对方有五万，仍旧要拼一拼。打仗对地方上当然不好，不过这个责任要由他们来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