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7/7)

是陆建章的“老第七师”改编的两个混成旅之一。因此，冯玉祥谁的话都不听，只有对陆建章唯命是从。

段祺瑞当然知他们的关系，屡次告诫冯玉祥，不要听陆建章的话，但冯玉祥又何能不听？就因为这样，冯玉祥武主和，段祺瑞与徐树铮就不能不疑心是陆建章的指使了。

原来十六混成旅本是奉命援闽，助李厚基对抗来自广东的护法军，为此特准十六旅扩充一个团。冯玉祥对扩充实力，惬所怀，援闽则万分不愿。因此屯兵浦，在李纯的掩护之，两三个月不开。冯玉祥与他的参谋邱斌，是拜把兄弟，但趋向不同。邱斌主张奉命行事，冯玉祥不肯，以致邱斌拂袖而去，还发了通电大骂冯玉祥。

到得民国七年一月底，冯国璋迫不得已对南方了讨伐令，曹锟、张怀芝两路兵西南。冯玉祥亦叠奉严令，迅速闽。二月初全旅官兵上船，本来应该东驶江，取海闽。谁知竟是鼓棹西行，溯江而上，这时才有改变任务的命令，不必援闽，而是攻湘。因为段祺瑞左右，怕他闽之后，会投到护法军那里去，掉转枪打李厚基，所以改派至两湖。那里有曹锟、张怀芝、张敬尧三方面的人，约计十五个师左右，冯玉祥如果不受节制，立刻就可以把他解决。

但冯玉祥成竹在，到得湖北蕲州以南的武，舍舟登岸以后，连发两个通电主和。本来一个旅的政治主张，无足轻重，但通电中有“对德宣而不战，对战而不宣”，恰好破机关，所以段祺瑞然震怒，令撤除冯玉祥的旅，而且准备明令讨伐。

于是冯玉祥派两个人去见曹锟和张怀芝。这两个人都是“清帮”，一个是继邱斌而为参谋的张树声，一个是骑兵营营张之江。前者是清帮中的“大”字辈。

到汉去见曹锟的是张之江，他用曹锟与冯国璋同为直系，而冯玉祥主和，不悖冯国璋的主张作为辩护的理由，又说吴佩孚刚刚拿岳州，如果回师来打冯玉祥，胜不为功，败则前功尽弃。何况吴佩孚的第三师虽为兵，但大战之后，正待休息整理。而十六混成旅却是新硎初发，以逸待劳，胜负之数，实在难言。

曹锟一想这话不错，当时表示，各不相犯。至于派到九江去见张怀芝的张树声，话就不如张之江那么婉转了。因为张怀芝的实力，他很清楚，老实警告，十六混成旅会拼到底，两败俱伤犯不着。因此，张怀芝亦只好许诺，袖手不问。

这些况反映到段祺瑞那里，改了主意，的不行来的，托人请陆建章到武去疏通，许恢复冯玉祥的原职，但必须尽快渡江攻湖南。

在段祺瑞总以为陆建章除非不愿面调停，倘或答应去了，一定能使冯玉祥听话。哪知不然。

也不知是冯玉祥敷衍陆建章，还是陆建章跟冯玉祥说好，串了一双簧——冯玉祥答应陆建章，尽快渡江，令三个团及骑兵、机枪两直属营准备开。冯玉祥天天骑了到各营区去视察，这天从上摔了来，说是摔坏了，伤势甚重，非两三个月不能行动。这一来，队自然也跟着留来了。

段祺瑞与徐树铮都有受骗的觉，而且怕冯玉祥在武捣，张怀芝不住他，便将十六旅调到湘西，派冯玉祥为常德镇守使。此地是陆要冲，南北两军频繁，不时会有扰，加以汉的日本海军，常派炮艇经湖来巡逻，纠纷亦很多。所以派十六旅驻守湘西，目的是要使冯玉祥受困，逐渐削弱他的力量。纵然如此，徐树铮仍不能放心，怕他受了陆建章的教唆，迟早有一天会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