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6/7)

然最关心的是中的太妃，都希望能像慈禧太后那样，通过皇后来控制皇帝。

由于庄和太妃去世，只剩三位太妃。其中荣惠太妃没有什么意见，所以对皇后人选争执得最厉害的是敬懿太妃和端康太妃。

敬懿太妃是同治的瑜妃，由于慈禧太后的遗诏，以溥仪继承穆宗，兼祧德宗，所以敬懿太妃认为“立后”应该由她主。

但是原为光绪瑾妃的端康太妃，却毫不买账。主要的是袁世凯曾经涉过小朝廷的“政”，指定端康为四妃之首，主持中一切事务。这形就像“太上皇帝”指定某妃摄领“中”一样，理直气壮。敬懿虽很能，八国联军北京时，紫禁城由日本兵看守。她跟庆王奕劻外相维，中居然匕鬯不惊，供应无缺，颇为慈禧太后所嘉许。无奈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大权既早为瑾妃所得，亦只得委屈。好不容易遇着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自然不肯放松，非争到不可。

一个名正言顺，一个理直气壮，彼此相持不，将载沣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苦不堪言。最后只好采取折中的办法，由溥仪自己挑选。

本来立后的程序，开始亦只是在秀女中，同、光两朝皆由太后主持，初选与复选，中意的留，淘汰的便将载有旗分、父兄姓名职衔、本人年岁的“绿签”，名为“撂牌”，一撂再撂，到后来，剩四个人时，才由皇帝亲自选定，将一柄如意递了过去，便是皇后；选为妃的，便赏一个荷包。

到了小朝廷，选秀女的制度，早就不存在了。立后亦未便将人家的闺女排成一排，当面挑选。变通办法是拿照片来挑。

照片一共四张，都是全，所以脸很小，不容易分辨妍媸，溥仪亦不觉得这件事是如何的重要，随随便便挑了一张，在照片背后，用铅笔画上一个圈。

这个姑娘才十三岁，姓额尔德特氏，名叫文绣，又名惠心，是敬懿太妃所中意的。于是端康太妃表示反对，说文绣家境贫寒，得也不面，不如她看中的那个姑娘，既富且，叫王公大臣劝溥仪重选。

端康所属意的是满洲的正白旗郭布罗氏荣源的女儿，名叫婉容，字慕鸿，跟溥仪同岁，得确是很，而且是一张富态的圆脸，很像个皇后的样。

溥仪可有可无重新圈选了一次。这一来敬懿自然要面相争了，但却争不过端康。主要的原因是，荣源是宗室毓朗的女婿，而毓朗与“涛贝勒”的关系很，一起当过“军咨府大臣”。加以荣源有钱，太监得了他的好，都劝敬懿不必再争。最后终于取得了妥协，由荣惠太妃面调停。

“既然皇上圈过文绣，她也就不能再嫁别人了，选为妃吧。”

这已是“宣统十四年”——民国十一年天的话了。议婚一事，前后经过一年之久，及至定局，接着就是筹备“大婚”。

在同、光两朝，这是务府与太监发财的机会。当时筹措婚费，搜括到各省，督抚私人皆有献。如今连民国财政应发的优待岁费，尚且积欠，婚费只得另筹财源，务府大臣与北府几次商议，限定在三十六万元以开支。

除了张作霖代为卖地的二十万元现款以外，还差十六万元，只有用两个办法筹措，一个是由务府分函遗老报效；一个是找古玩字画、金银瓷去变卖，或者抵押。

为了变现方便，这一回是以售金为主。有一座一人的金塔，是明朝嘉靖年间所打造，七级浮屠，玲珑剔透，无比，但照金的重量计算，一千二百两重，金价每两三十五元，卖了四万二千元正。

这件事让庄士敦知了，决定“谏”。这天清晨拿了一张报，指着一段新闻说：“请皇上看，东城拿住一个小偷，他原来是‘镇国公’。宜武门外棉七条破获一娼寮，其中有两个女，王府。”

听了这些话，溥仪心里很不是味儿，正不知该怎么说，才能把旗贵族的面找回来，庄士敦却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