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只是于我个人的好奇。」裴书延在离开书房前站在门,对着缠斗数年即将迎来和解的敌手发问:「在您告诉他自己的家况时,难不会害怕他就此离开吗?」
宋季陵一愣,失笑地摇:「我也是人,是人就会害怕。」
「那您为什么还要告诉他?」裴书延追问着,像是执着地探究真理的哲学家:「您也是政治系,偽装自己以及将势导向利己趋势,不是课堂上一再提及的事原则吗?」
他的语调有些变了,像是激动,又像是真的困惑,更多的则是羡慕。
裴书延羡慕宋季陵有勇气对他的Alpha说一切,无论是好事或坏事,而非像自己一样,只有在怀后才想方设法让池镜被动接受他实际上并不冷,而是个撒鬼的事实。
「那是在政坛应对时所需要的原则。」宋季陵回看了一窗边,没见到闵行胜的影,略带失望地转过:「行胜是我的伴侣,我的Alpha,我的人。」他说到这里,话音微顿,像是有难为,自己笑了:「所以我会告诉他所有事,用我最真实的样面对他。再说,他也承诺无论我是什么样都会我。」
闵行胜呼唤着他名字的声音自楼响起,宋季陵低垂睫,目光似,柔和而缠绵。
「而我对此信不疑。」
闵行胜带着宋季陵离开了,后者拿着裴书延从李均那里调来的资料副本,也获得了池镜答允的军用雷达支援。
他们走后池镜将裴书延抱起,坐到沙发上,从背后环着他:「宝贝累吗?写了那么厚一叠纸。」
「嗯,好累。」裴书延靠在他怀里,乖巧糯的模样让池镜以为方才那个和宋季陵针锋相对的小人是自己產生了幻觉:「好饿,要小镜餵我吃糕。」
池镜看了看墙上的鐘:「现在吃糕,晚餐吃得吗?」时针指到四半,他们一向是晚间六准时用餐,他怕现在裴书延吃小糕吃撑,正餐就不吃了。
Omega撅着嘴,把脸埋在他前蹭:「糕和饭不一样。」
「好,就吃一小块。」池镜亲吻他柔的发:「要什么味?香草油还是酪?」他记得这两天厨娘阿姨的糕类,都是着裴书延喜好挑的谱。
小人撒着抬起脸亲他:「各吃一块好不好?」
听着意料之中的答案,池镜拍了拍他的小:「那要乖乖吃晚餐,不吃老公就打宝贝。」
裴书延笑起来,想起宋季陵说的话,暗自了决定。
他要告诉池镜自己真实的样――虽然不是现在,他还需要一时间来积攒足够的勇气,但他再也不想装去了。
他的Alpha有权利知他的一切,他的真实模样和,就像池镜也毫无保留地对他袒了所有喜怒哀乐一样,他也要说所有真心才行。
回归当,无论事行得如何顺利,宋季陵终究还是在行动的前一天被早已定决心要割捨的家人又伤了心。
外还在着雨,无边无际的雨丝落在车,叮咚着敲嘈杂乐曲。闵行胜与他静静地相拥半晌,总算用温将宋季陵给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