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2/2)

“真的没事吗？”她在床边涮手巾，搓拧，走过来递给他。

说着，像梦里那般，将她拉怀里，嘴迫不及待地贴上去，却被她转避开，印在了颌。

之前童阁说过，这杯，就是为她而准备的。

待月完，郝玙也没回来。反倒是，童老太太和童易过来探望，送了好些补品。

鼻一酸，她泪上要兜不住，还是被他及时推去，才又咽来。

夜里，她披上薄毯，轻着手脚从妆匣底层捧那个蓝云锦盒。

“老爷，在华灯街，遇害了。”

“铭城。”

曾经，他也是个白净清秀的翩翩少年。如今，责任和岁月给他添上些毅和朗，袒的后背一，全是刀疤枪伤，目惊心。

童葭瑶探上他的额，得很，又怎么也叫不醒他，只好伸手推了一把。却不想，他朦胧地睁开，疑惑地呢喃。

前，隔着一层纱幔，帘外窈窕纤柔的背影一晃一晃的，一只手伸来，柔弱无骨，白皙。

一晃几个月过去，郝珊临盆后，童葭瑶把她接府来。家里上上封锁消息，瞒得滴不漏。

“你还在我梦里吗？”

“抱歉，我越矩了。”

可现在，倒觉得，若她是杯中那只鸟，郝玙才是那盏固的瓷釉，他和万千将士用替她，替这北平城铸了一墙，将刀林剑雨、烈日风霜挡在外，替人们谋来短暂的安居乐业。

她死死抓着桌边，听到父亲被刺杀的消息后，一翻，不省人事地昏了过去。

家国怀与儿女真，她都不敢辜负。

。

明天弟弟就回来了。

“铭城。”

见她突然来，他惊讶一又转过，背朝外。

她惊慌地挣开，不可思议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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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上那只手，一把捞来，温香玉抱了满怀。女人跌坐在他上，惊慌地嗔。

从盒中将觞杯拿来，她用手指来回磨蹭光的瓷面。

只是，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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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吧。”她拧手巾，走过去撩起帐。

这才初秋，天气并未转凉，可郝玙平躺在床，却觉一冷意涌上心，再向手脚散开。

时不时传的闷哼声，揪着她的心，怎么也安不。

这是现在她手里，唯一与童阁有关的实实在在摸得着的东西。她舍不得将它留在公馆里，也舍不得忘掉童阁。

医生来家里给他打过针，她才放心地回去。等第二日再过去时，他已经去东北了。

帐帘里一只手伸来，他接过巾，忍着痛安她，“没事的，你快去睡吧。”

不像梦里那样媚媚，他一清醒过来，手指上眉心，歉疚地同她。

车走后，没一会儿，云遮大惊失地跑来，一个踉跄跌在她跟前，哭唧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