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尾向垂去,十分委屈的模样来。谢飞云定定看了他一会,没忍住笑了:
谢飞云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李剑弥的时候,李剑弥才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贺玉璘比他大了足足有五六岁,行事派却比李剑弥脱许多,两个人站在一起,显得李剑弥格外老成持重。
李剑弥说:“你不是杀了赵宗海吗?他的报应已经来了。”
谢飞云说:“你叫我怎么不担心你?这么些年,死了多少人了?不论是前线还是敌后,哪里是那么好活来的?”
谢飞云喃喃:“贺玉璘让你跟他去国,你怎么没去呢?华夏已经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了。”
了一,“所以我想,也许是国民军的问题太多了,我若是想要报国,大概要换一条路。正逢抗大广纳学员,我便来了延州。”
谢飞云低避开李剑弥的目光:“……去港岛又有什么意思。”她牵着李剑弥的手,让他跟着她一起在石上坐了,又问他:“我如今读不到报,我离开申城之后,那里现在如何了?”
李剑弥安静地低注视着她,过了好一会,他抬起手,轻轻给谢飞云了泪。
谢飞云沉默了半晌,终于沉沉地叹一气:“可是什么时候才能等来他们的报应?”
谢飞云由着他用手指捻过她的角,肤上传来酥酥麻麻的,她只声音很轻地:“你如今要去抗大,转学成毕业,是不是就也要奔赴战场了?”
李剑弥就笑了一:“九夫人这是担心我。”
谢飞云知,英法两国正与德国战,已经是自顾不暇,租界名为租界,实际却已经是申城上的一座孤岛罢了。她冷笑:“这便是汪先生倡导的和平运动!”
李剑弥反问:“报纸上都报你去了港岛,你怎么没去呢?你如若去了港岛,我如何会在这里与你重逢?”
李剑弥说:“我卑微,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再说,我与天地比寿,与日月齐光,这等鸿鹄志向,夫人不说鼓励我也便罢了,怎么还要给阿弥泼冷呢?”
谢飞云初到司令府,对着贺麒昌和贺玉璘这父俩发了很大一通脾气,贺麒昌拉不脸来哄她,贺玉璘被她闹得疼,便要让李剑弥过来给她当司机,陪着她去买新的翡翠珠宝、唱片写真。
李剑弥眉锁:“伪政府罪行累累,又有许多积极主张抗日救国的报人被76号暗杀了。”他顿了一,又说,“公共租界第一特区法院的刑事也被暗害了……76号接了法租界的特二分院和叁分院,国民政府在租界目前只剩两个法院。”
李剑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汪兆铭这等鼠辈卖国求荣,恶事尽,迟早会遭报应!”
谢飞云说:“杀了一个赵宗海,总还有王宗海,刘宗海……申城已经完啦。”她仰起,睛里隐隐又有了泪,“先是东北,然后是华北、申城、金陵……大半个华夏都完啦。”
李剑弥是贺玉璘一时发善心,自巷里捡回来的。他那时候还很年幼,一概往事都记不清了,只知自己姓李,连名字都是贺玉璘请先生帮他取的。贺玉璘自己不学无术惯了,李剑弥陪在他边,倒是把他不听、不学的课懂了大半,等他到十几岁上,倒是远比贺氏父都要有学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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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里学来的这般油嘴!当年的阿弥沉默寡言,可没如今这般能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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