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唯恐大梦一场(5/10)

上还真没有。放心，我到了城池那边，会亲自与人借这枚铜钱，反正直到借到为止。到时候是我送钱上门，还是可以托人帮忙，都由胜者决定。”

崔东山轻轻呼一气，凝视着胜负一线间的险峻棋局片刻，然后立即抬不再看，笑：“难怪难怪，林公肯定是偷偷看过了《小桃泉谱》。我就说嘛，我这百试不的神仙开局，从来只会让对手刚到中盘便认输的。”

林君璧笑了笑，不以为意。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如此。

崔东山想了想，又：“林公会不会亲自借钱，我总不能在林公后面跟着，我终究不曾学到严家门风的髓啊。但是林公是不是亲自送钱，我倒是有个想法，若是第二局我赢了，彩归我，我就破天荒拿一国手风范来，林公可以不用自己登门，让郁送钱来即可。若是林公赢了……怎么可能嘛，我这人棋，压箱底的本事那是绝对没有的，毕竟我的所有棋术棋着，都是他人压箱底之棋力，他人之神仙手，在我中是无理手……”

林君璧收起了棋，就要站起，然后瞥了，突然发现不知何时，那本《快哉亭棋谱》已经被白衣少年垫在了面。

林君璧依旧没有什么神变化。

此棋谱撰写之人，是邵元王朝的国手第二溪庐先生，第一人自然是林君璧的传人，邵元王朝的国师。这位溪庐先生，却与林君璧切磋棋术极多，所以勉算是林君璧棋上的半师半友。

崔东山收拢了自己手边棋盒的棋，肩歪斜，抬起，那本棋谱，轻声笑：“死活题死活题，真是差笑死我，明明就是活死题活死题嘛，看多了，是真的会把活棋活活死的。我们这位溪庐先生，用心邃好良苦啊，不惜自毁名誉，也要让世间棋手看一看何谓反面例，可敬可悲，可歌可泣。林公，回你一定要帮我介绍介绍，这般风亮节的国手，以前没有，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了。”

林君璧抬起手，示意远那些“自家人”就不要再说什么“自家话”了。一旦开了，真正恶心的不会是崔东山，只会是他林君璧。当然，那些人估计有半数是真生气，替他和溪庐先生打抱不平，可还有半数，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撺掇拱火成功了，然后就可以看闹，作上观。

林君璧本不给他们这些机会。

被他阻拦了，再敢开，自然就是脑太蠢，应该不会有的。果不其然，没人说话了。

崔东山将那本棋谱随手一丢，摔城之外，自顾自：“若是被蛮荒天的畜生们捡了去，必然一看便懂，一就会。从此之后，好似个个寻死，剑气城无忧矣，浩然天无忧矣。”

林君璧坐回原位，笑：“这次算你赢了，你我再一局，赌什么？”

崔东山笑：“这次咱哥俩赌大，一枚雪钱！你我各自一死活题，直到谁解不谁输，如何？当然，我是赢了棋的人，就无须猜先，直接让先了，你先题，我来解死活题。只要解不，我就直接一个想不开，城，拼了命，也要从把那棋谱奉若至宝、只觉得原来棋如此简单的畜生大妖手中，抢回那价值连城的棋谱。如果我赢了，林公就乖乖再送我一枚雪钱。”

林君璧摇：“不解死活题，依旧是棋。”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自己不能被牵着鼻走。

崔东山一脸讶异，似乎有些意外。

林君璧不敢掉以轻心，对方棋术，绝非严律之可以媲，此人棋力绝对不于师兄边境。至于对方棋力最到底在何，暂时不好说，需要自己拎着对方的衣领往上提一提。

林君璧也懒得多看一对方的脸，伸一手，：“这次换你，我来猜先。”

再一局，多看些对方的浅，毕竟又被此人拉上了溪庐先生，以及久负盛名的《快哉亭棋谱》。

只不过棋盘上的输赢依旧是其次，自己并不在乎输赢的名声，更何况难输了，溪庐先生便不是中土神洲的一国手了？难《快哉亭棋谱》便会被赶天名棋谱之列了？

第二局棋，林君璧考极多。

对方那白衣少年，考更久，终于不再故意抓耳挠腮，或是偶尔故作为难，微皱眉。

输赢依旧只在一线之间。

这次到林君璧凝视着棋盘许久。

对手最后三手，皆是妙手，棋力暴涨，棋风大变，棋理颠倒。

这让林君璧措手不及，只得在一场双方对弈中最之考过后，再次投认输。

那白衣少年的神有些古怪，：“你是不是对《彩云谱》第六局钻研颇？既然有了应对之策，哪怕输赢依旧难说，但是撑过当棋局形势，毕竟还是有机会的，为何不？藏拙藏拙，把自己闷死了，也叫藏拙？林公，你再这么棋，等于送钱，我可就真要喊你再一局了啊。”

林君璧叹了气，问：“你是真不知，还是装傻扮痴？”

对方蓦然大笑，却是以心声说：“当然知，你林公是想要通过两局输棋，让我觉得你通盘棋理宛如定式，然后等我开说第三局，押重注，赢我一个倾家产，对不对？林公，你们这些擅棋的大国手，心可真黑，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林君璧开笑：“第三局，一枚小暑钱。我会倾力棋。”

崔东山握着拳轻轻一挥，摇：“郁买我扇的这枚小暑钱，可不能输给你。其他的小暑钱，随便你挑，反正我兜里也没有。”

崔东山转喊：“郁，你放心，我就算输了个底朝天，也会留这枚弟义重的小暑钱！”

郁狷夫置若罔闻。

朱枚嘀咕：“狗嘴里吐不象牙。”

崔东山哈哈笑：“小姑娘，大声说，我们文圣一脉，被人当面骂，从不计较，有了理，还要竖拇指，说你骂得好。但是背后骂人嘛，也成，别给我们听见了，不然翻书如吃屎，吃饭却粪，是要遭天打五雷劈的。”

朱枚有些慌张，坐得离郁狷夫更近了些。

林君璧笑：“随便哪枚小暑钱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