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5)

明珠接过银，一双杏诚挚无比，连福了好几个，“谢谢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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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偏在白二爷的脸上，更显一脸的坑洼不平。他瞥过，只见得她拈着手帕在搵泪，一颗一颗珍珠似的落在他的心甸，止不住心来，踱到床上去挨着，“我的心肝儿，我不过说是气话，你也替我想想，见你被别人了大蜡烛去，我心里能好过？快别哭了，有什么事儿找我商议，现在说了，我也好替你去办啊。”

言讫，她搀了沁心，二人相笑而去，清念咬牙儿，由后吩咐一声，“缎烟，你去请那白二爷到我屋里来，就说我有事儿要跟他商量。”

妈发嫁了。”她由后扯来明珠，指给他瞧，“这是我新得的丫鬟，叫明珠，人家在后给你斟了好半天的酒了，你还记得个翠儿！”

隐约见清念正被一丫鬟搀着，扶倒在一棵石榴树上打呕。明珠由她边一过，电光火石间便被她扯住衣袖，对上她愤懑圆睁的一双，“我有今日，都是你害的！”

言毕，她端着盆旋裙就走，明珠去追，一路被引至清念屋。见清念正在妆案前梳，一把篦刮来几缕青丝。

见明珠不动弹，她便去揿了她坐，自

那缎烟追不舍，推搡着夺过她的盆，“你去一去，一会儿再打不迟，难不成你还怕我们姑娘啊？”

哭声渐止，清念的佯作依依地靠在他肩，睛望向半隐半暗的墙角，“我正是为了这个事儿叫你来，你可知，我的心里，独有你一个，别的不过是应酬生意。妈妈叫别人来了我的大蜡烛，我心里十万个不愿意，所以我想了个法——后儿妈妈要城去探亲，且回不来呢，你只在夜里过来，别惊动别人，我在床上等你，只把一副先给了你。”

所隔一日，天沉雨，几片云浮在枝稍之上，明雅坊早早了灯，婆娑的几十盏灯影罩得这个销金窟提早靡非常。虞三娘不在，众女照常梳洗打扮预备迎接一夜又一夜的灯酒场。

一尺的异草半掩着月门的曲径，最前的沁心旋裙回来，瞪一清念，她方气不平地将手撒开。沁心拨过明珠，盈盈浅笑，“雪影，这院儿里的妹哪个不是七八十苦说不？大家都是不由己到了这里，哪里就单是你苦呢？这怎么能怨得着明珠？你要怨，就怨天好了。”

那王大人将两撇八字髯笑得翘上了天，由腰间荷包掏个五两的锭，递给明珠，睛却仍盯了沁心，“是我的不是，尽然连你换人伺候了都不晓得。小丫，你可要将你家姑娘伺候好啊，叫她心里每日都痛痛快快的！”

明珠警惕地将她望住，声音不冷不淡，“你叫我来什么？有话儿就赶说，我过了耳朵好赶去伺候我们姑娘。”

明珠履舄未停，只放缓一瞬，滞后一句，“她有什么好话儿要同我说呢？我不去。”

不时，脂粉香的房，果然见得一个脸面细小坑洼的中年男坐在案上，倨傲将清念睨住，“我往你上填了那么些银，如今见我买卖上吃了亏，一时有些手，便要叫别人你的大蜡烛。怪人说□□无呢，我也懒得计较了，可你这会又叫我来什么？”

二人了轩厅，外已是金光半沉，晚风轻拂，各个轩厅隐约传喧闹之声，在三方抱厦间来回漾，而院中诸静十方，却是另一片光景。

“你急什么？”清念笑一步一步游移过来，将手中的篦指向案前的圆凳，“你先坐，哎呀你坐嘛！”

两片红馥馥的绡帐中，清念痴一泪一地望过来，“你这是什么话儿？你这是要屈死我不成！我在这里，一切自然是妈妈主，妈妈要谁来我的大蜡烛，我还敢不依不成？可我心里是想你，如今叫你来，就是要商量个对策，你却动不动就伤人，要如此，你走好了！以后再别登我的门！”

她大概喝得半醉，什么话儿都倾而来，“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不会落到这个地方，你瞧见我过的什么日了吗？迟早、我要让你也过一回这日！”

廊，明珠正端了一个铜盆来，大约是预备给沁心梳洗，谁知还未转屋，先被缎烟叫住，“明珠，你等一等。我们姑娘有话儿同你说，请你到屋里去一趟。”

明珠由她后站来，丝毫不避地将清念凝住，“师，我没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你非要同我过不去的话，尽来，我要是说个怕字，就不是你颜大姑！”

那白二爷岂会不依？乐不支地连搂着她亲了几，难分难舍地悄么辞了去。门一阖上，清念的脸立时便沉冷如冰，将丫鬟缎烟扯到前，凑着耳朵嘀咕一阵后，灯竭光烬，落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