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4/7)

是，奉军五个旅，以“助战”为名，陆续开关。一分驻扎京津附近，扼守要路；一分沿津浦路南，威胁在南京的李纯。同时在军粮城设立奉军司令，总司令是张作霖，却是由徐树铮以副司令的名义，代行总司令职权。

这步棋大冯国璋意外，立刻派了财政总王克及与段祺瑞关系极的芦盐商王郅隆到安徽埠去看倪嗣冲，探询奉军关的真正目的。因为徐树铮与他经常有密电往来，一定知真相。

可是，倪嗣冲不便明说，只照冯国璋的意思，打了个措词婉转的电报给张作霖，问他关的本意。

张作霖的复电是：“只求得一完全巩固之责任政府，共谋国是，他非所知。”这一来，王士珍完全明白了，原来奉军关，是为倒阁而来的。当“退避贤路”，专车京到天津暂住。

这一来，政治的重心突然移到了关外，北宁铁路上冠盖络绎，自以为在时局及组阁问题上有发言资格的人，都派了代表到奉天去看张作霖，表达对大局的意见。其中最令人瞩目的是北京造币厂监督吴鼎昌，他是徐世昌的代表。

当然，现了这样的势，是徐树铮一手所造成。张作霖此时还没有问鼎中原之心，目的只希望统一东三省，以将来得段祺瑞之助，驱逐吉林督军孟恩远、黑龙江督军鲍贵卿，作为与徐树铮合作的条件。而徐树铮的两大目的是捧段山及联奉制直，此时看到时机成熟，便与吴鼎昌谈好了步骤，征得张作霖的同意，用他的名义，开始发动。

首先是由张作霖分电各省督军，主张共推段祺瑞组阁，提议请曹锟、张怀芝领衔发表通电，且不必说推段的话，只说大局不安，必须有一个有力、担当得起的阁总理，其人选“请东海与元首商定”。等通电一发表，请曹汝霖与吴炳湘二人负责联系，促徐世昌发言，安排段祺瑞组阁的手续。预计三天至五天的工夫，大功即可告成。

哪知事意外，曹锟愿意拥护段祺瑞，只是领衔发通电，却不免踌躇。这个问题不大，曹锟不愿，可以找别人，让徐树铮脚的是，有人在捣鬼。

原来段祺瑞的作风很特别，只要他相信的人，谁都可以放手办事，了麻烦，他来负责。因此他左右的红人，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大家各行其是。段祺瑞只是“择善而从”，很少去问问别人的意见。事实上他亦并不十分了解每个人在些什么，像徐树铮在关外跟张作霖、杨宇霆所谈的一切，他就不大清楚，所以在秦皇岛军火被扣以后，居然致电张作霖严词质问，要求发还。

就为了不了解徐树铮的步骤，所以听说张作霖希望他山时，他还在迟疑。靳云鹏、段芝贵都劝段祺瑞慎重，山容易，台很难，反正“参战督办”权力很大，居其实而不居其名，好了更好，倘或力不从心，责任亦比较容易推卸。段祺瑞觉得他们的话很有理，所以迟疑着不愿山。

他不知靳云鹏、段芝贵劝他的话，都于私心。靳云鹏经手大批军饷，差使甚，生怕段祺瑞一组阁，不必再有这个因人设事的“督办参战事务”，明令撤销，业务归并陆军。之不存，将焉附，他的差使亦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