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拳就倒二掌柜(4/10)

前这家伙，还算有武夫气度。

陈平安问：“问拳在不在多？”

郁狷夫沉声：“那么这第一场，我们就各自倾力，互换一拳？”

陈平安笑：“你先一拳，我扛住了，再还你一拳，你若扛不住，自然就是输了。然后如此反复，谁先倒地不起，算谁输。”

郁狷夫脆利落：“可以！半个月后，打第二场，前提是你伤好了。”

这是他自找的一拳。

此言一，周围哨声四起。这都不算什么，竟然还有个小姑娘在一座座府邸的墙上，撒狂奔，敲锣震天响，喊：“未来师父，我溜来给你鼓劲来了！这锣儿敲起来贼响！我爹估计上就要来抓我，我能敲多久是多久啊！”

有一位此次坐庄注定要赢不少钱的剑仙，喝着竹海天酒，坐在墙上，看着大街上的对峙双方，一低，任由那嚷着“陶文大剑仙让让啊”的丫脚尖一，从上一跨而过。

晏胖笑到脑袋后仰，撞到了墙。这绿端丫，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别敲锣了？很多凑闹的五境剑修，真听不见你说了啥。

陈平安转望向郭竹酒，笑着。

一瞬间，郁狷夫拳罡大震。

一拳过后，即使是那些对郁狷夫心存轻视的地仙境剑修，都皱起了眉。

这小姑娘，好重的拳。

那个原先站着不动的陈平安，被直直一拳砸中膛，倒飞去，直接摔在了大街尽。

大街之上风雷声势大作，除了那些岿然不动的元婴境剑修，哪怕是金丹境剑修，都需要以剑气抵御那四散的拳意。

陈平安躺在地上片刻，坐起，伸大拇指拭嘴角血迹，摇摇坠，但依旧是站起了。

有不少剑修嚷嚷：“不行了不行了，二掌柜太托大，肯定输了。”

这拨人，是经常去酒铺混酒喝的，对于二掌柜的人品，极其信任，显然是押注二掌柜几拳就能把郁狷夫打个半死的。

但是连同陈平安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郁狷夫转就走，朗声：“第一场，我认输。半月之后，第二场问拳，没这讲究，随便拳。”

买卖就没亏过的二掌柜，顾不得藏藏掖掖，大声喊：“第二场接着打，如何？”

郁狷夫停脚步，转说：“你心目中的武夫问拳，就是这般场景？”

陈平安转吐一血，，沉声：“那现在就去城之上。”

郁狷夫能说此言，就必须敬重几分。

纯粹武夫应该如何敬重对手？自然唯有拳。

陈平安的神，以及他上敛蕴藏的拳架拳意，尤其是某稍纵即逝的纯粹气息，当初在金甲洲古战场遗址，郁狷夫曾经对曹慈拳不知几千几万，所以既熟悉，又陌生。两人果然十分相似，又大不相同！

“陈平安，不你信不信，我对你并无任何私怨，只是问拳而已，但是你我心知肚明，不分生死，只分胜负，那不痛不的到为止，对于双方拳法武，其实毫无意义。”郁狷夫问，“所以能不能不去剑气城的守关规矩，你我之间，除了不分生死，哪怕打碎对方武学前程，各自无悔？”

陈平安缓缓卷起袖，眯：“到了城，你可以先问问苦夏剑仙，他敢不敢替郁家老祖和周神芝答应来。郁狷夫，我们纯粹武夫，不能只自己埋拳，不顾天地与他人。即便真有那么一拳，也绝对不是今天的郁狷夫可以递的。说重话须有大拳意。”

郁狷夫沉默无言。

陈平安双臂一震，袖舒展，微笑：“只剩最后一场，随时随地恭候。”

墙上的郭竹酒已经忘了敲锣，抬起手肘了额汗，然后重重摇晃手中槌，慨：“太了，我师父太了，竟是一招半式都不用，便能以言语退敌，敌心，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大之巅！了不得，我找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师父啊……”然后小姑娘就被郭稼剑仙扯着耳朵带回了家。

陈平安心中哀叹一声。果不其然，原本已经有了去意的郁狷夫，说：“第二场还没打过，第三场更不着急。”

陈平安刚要说话，那些差全蒙了的赌连同大小庄家，就已经帮着二掌柜答应来，若是平白无故少打一场，得少挣多少钱？

斩龙崖凉亭，宁姚皱眉：“白嬷嬷，凭什么我的男人一定要帮她喂拳，答应打一场，就很够了，对吧？”

老妪伸手握住自己小的手，轻轻拍了拍，轻声笑：“有什么关系呢？姑爷中，从来只有他的那位宁姑娘啊。”

宁姚嘴角翘起，恼羞成怒：“白嬷嬷，这是不是那个家伙早早与你说好了？”

老妪学自家小与姑爷说话，笑：“怎么可能？”

宁姚站起，又闭关去了。

她的闭关关，似乎很随意，但是老妪却无比清楚，小此次闭关，其实所求极大。

因为她是剑气城万年唯一的宁姚。

今天陈三秋他们都很默契，没跟着陈平安走宁府。

大门关上后，陈平安伸手捂嘴，摊开手掌后，皱了皱眉。

看来城之上的第二场问拳，撇开以神人擂鼓式成功开局这况不谈，自己必须争取百拳之就结束，不然越往后推移，胜算越小。

纳兰夜行说：“这小姑娘的拳法，已得其法，不容小觑。”

陈平安笑：“不过她还是会输，哪怕她是一个形极快的纯粹武夫，哪怕我到时候不可以使用缩地符。”

陈平安跻金丹境之后，尤其是经过剑气城番上阵的各打熬过后，其实一直不曾倾力奔走过，所以连陈平安都好奇，自己到底可以“走得”有多快。

然后陈平安有些无奈：“只不过今天过后，哪怕我赢了之后的两场，我在剑气城都会有‘一拳倒地陈平安’的绰号了。”

纳兰夜行摇摇。

陈平安疑惑：“不会？”

纳兰夜行笑：“站着不动陈平安，一拳倒地二掌柜。”

陈平安停脚步，转跑向大门，转笑：“纳兰爷爷，万一宁姚问起，就说我被拉着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