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没有空,我亦可时时去中找你。”
她疑惑地看他,正对上他闪闪发亮的睛,就像当初她看李崔巍时那样。瞬刹间她明白了,这个康国人,对她有意思。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气,苦笑着拒绝他:“鸾仪卫事务繁忙,怕是会招待不周。”
对方也不气馁:“那么,你若是想找个酒朋友,随时可来找我。”
她喜他的潇洒,于是快答应了邀约。
回到李宅时天已泛鱼肚白,她打着哈欠开门,却吓得差清醒过来。
李崔巍一宿没睡,正在院里练字。地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字纸,却都是《清静经》。见她回来,他抬梦游似地看了她一,却一言不发。只是在她经过他边时,开问了一句:
“今夜晚归,有何要事。”
她思前想后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报备,但于本能,还是开报备了一:
“去一友人家,取了一坛酒。”
李崔巍接着又问:“是颇黎?” 说完,即将手中的纸又成一团。
她散开发,兀自打去洗脸:“是。”
清晨酒意泛起,她昏昏脑的,也不知为何有些怨气,又多嘴补了几句:“我并未发现他有何可疑之。只是普通的粟特商人罢了,父母均不在洛,自己在城南住着,也怪孤单。”
李崔巍字也不练了,直接将笔搁在一旁,拂袖回了上屋。
她觉得此人今日忒奇怪,但也懒得继续琢磨,也回房睡觉去了。
(叁)
那之后,颇黎经常来皇城找她,若是她早早接毕任务回家,他就骑带她去城南玩耍,看山看,赏喝酒,散心谈天。两人独时,他往往极守规矩,仿佛彼此真的只是酒朋友而已。
如此过了数月,连李知容都快要信以为真,以为颇黎只是背井离乡在洛太过孤单,只是需要一个投缘的朋友。况且,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信任他,仿佛两人已经认识许久一般。
转又是洛叁月,柳如丝。
牵机毒案主犯依然没有查清,隔的新开狱却日日都有新案犯被押来,惨叫声与血腥气弥漫在丽景门上空,引来群鸦盘旋,彻夜不息,如同诅咒。
自从上回她夜归撞见李崔巍之后,他们又许久没有再见,已几乎形同陌路。她也渐渐说服自己,既然李太史铁了心与她一刀两断,她也最好潇洒放手。
直到那日恰值休沐,她与他都在卫署中,上中却传来诏令,命太史令李崔巍见太后。
他像是早有准备一般,面不改地接旨,却在将要门时,破天荒地走到正在翻检案卷的李知容面前,对她低声说了一句:
“我若是没有回来,牵机毒一案,你万不可接手。”
她惊疑地抬,恰与他四目相对,看他一幅要去慷慨就义的样,她忍不住拉住他袖角,又多问一句:
“会回来吗?”
李崔巍黯淡了许久的在那一刻亮了一亮,继而朝她郑重:
“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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